她面上的疤已经褪去了,现在的模样和原主失踪前的模样基本上没什么两样,只有些气质上的不同,不过气质那种东西太过缥缈,谁又能说得清呢。
她等疤褪去了才出现,就是担心会有心思叵测不愿意认回原主的人说,她不是原主,毕竟原主的面容都被毁了,谁认得出来是不是原主本人啊,她总得提前设想一二,把那些人想说的借口提前堵严实。
而且以白岩朗的狡猾来说,他不是那种能被长久忽悠住的人,眼下他也是被逼急了着急用钱才会上当,时间一长,他自己回过味了就知道不是胡婉柔不想给他钱而是有人在离间他和胡婉柔的关系,她现在出现的不早也不晚,既能让白岩朗接下来的谋划失败,又能让他和胡婉柔的关系持续不睦下去。
近期白岩朗一直都在有意地接触苏氏宗祠的一些长辈,她放出来的金银财宝,他没有拿去周转生意,而是送给了苏氏宗祠一些长辈和那些长辈的子侄,而且他还向那些人承诺,只要苏悦儿能顺利继承属于原主的那批产业和钱财,他会拿出一半赠予替他说话的人。
苏老爷子是苏氏宗祠里生意做的最大最火红的,以前眼红他的人就不少,苏老爷子去世了,盯着他遗产的人也不少。
因此除过苏氏宗祠的族长和族长关系亲厚的六弟七弟,不少人都因白岩朗的大手笔生出了小心思,他们只知道苏老爷子和族长做了交易,请宗祠的长辈们暂时替原主守护苏老爷子赠予的产业和钱财,但具体怎么守护,守护些什么他们是不知道的。
苏氏宗祠的族长没详细和他们说,而苏老爷子在世时也没和他们提起过,以前都是苏老爷子和苏氏族长两人秘密商谈的,他们也是在苏老爷子出事后,族长大致说了说他们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的。
苏氏宗祠的不少长辈在心里思量着,族长说苏蔓菁接手那批产业和钱财后,会把其中一小半产业赠予宗族,赠予族里那就是给了中公啊,充公怎么比得上给到他们手里来的实惠,而且白岩朗说的可是给他们一半,而不是一小半,一比较,他们肯定期待白岩朗给的承诺啊,毕竟苏老爷子不在了,他们的生意以后还得靠着白岩朗扶一把,他们卖面子给白岩朗可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再说了继承那些产业和财产的是苏蔓菁的亲娘,苏老爷子的亲女儿,又不是其他外人,苏蔓菁现在不在了,可不就得苏悦儿继承么,他们只是顺手推一把而已,又不是做什么违法犯罪的坏事,他们非常愿意配合白岩朗。
白岩朗不止说服了苏氏宗祠的长辈帮他说话,还哄得苏悦儿心甘情愿地去跟苏氏宗祠的族长要那批属于原主的财产。
“族长,我本不想说的,可是我们生意出了些问题,我不得不找来您说。我父亲去世前委托宗族帮我女儿菁菁暂管了一批产业和钱财,菁菁不在了,我想把那批产业和钱财接过来,我是菁菁的亲娘,理应由我来继承。”苏悦儿期期艾艾地说道。
族长拧着眉,面色不虞,任谁一大早被人带着一群人逼上门讨公道都不会高兴,搞得他贪了谁的钱一样。
再则看着苏悦儿那没脑子的样子,他就心口痛,也替死去的小弟不值得,宠出来的什么女儿啊,不明是非又蠢不自知,他一想就知道苏悦儿此举是白岩朗在后面怂恿的,他甚至有些怀疑菁菁的失踪是不是和白岩朗他们有关。
他是想把他们一群脑子不清的人都骂出去,但想到白岩朗和胡知县的关系,他又不得不思量怎么和风细雨地解决此事。
还没等族长说话,一个和族长是堂兄弟的老人就说道:“族长,悦儿说的有理啊,你想想,铠行在世的时候一直照顾我们,他不在了,我们是不是得照顾悦儿和菁菁,菁菁不在了,铠行给菁菁的产业和钱财理应让悦儿继承啊,我们不能辜负了铠行的托付。”
苏悦儿补充道:“是啊,大伯,你放心,我接了菁菁的财产后,会把一半赠予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不会让叔伯们白帮我们菁菁管理产业的。”
听听都说的是什么话啊,族长不想忍了,当即质问道:“你们怎么就知道菁菁不在了?左一个菁菁不在了,右一个菁菁不在了,你们就不能念着菁菁平平安安吗?你们还是看着菁菁长大的长辈呢,瞧瞧你们自己,你们有当长辈的样子吗?还有你苏悦儿,菁菁才失踪不到半个月,你不着急着找人,还有心思来问我要菁菁的财产,你是菁菁的亲娘吗?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其他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个没有思想的陀螺吗?”
苏悦儿没注意到族长话里的内容,只觉得族长的话让自己面上难堪,她埋怨道:“不是啊,大伯,你说的也太难听了吧,我父亲在时,你从未用过此种口气和我说过话,我父亲不在了,你就欺负我,呜呜呜,大伯,你的心真的太狠了。”
族长的二弟生气道:“苏悦儿,你说什么呢?你大伯他脾气向来火爆,他是生气你菁菁失踪半个月你就不找了的事,怎么就是欺负你了,话糙理不糙,小弟以前宠你,但你也得明白是非曲直啊。而且小弟不在后,基本上都是大哥带着我们看顾你们娘俩,你扪心自问,我们怎么就欺负你了?”
苏悦儿看了眼自己生气的二伯,道歉张口就来:“大伯,是我口不择言了,二伯,我错了。我想接手菁菁的产业,也是为了找菁菁啊,现在府里已经没钱了。”她其实不认为是自己错了,只是认为大伯二伯是有意为难、阻扰自己,看顾自己不就是得顺着自己心意么,她父亲在世时都没那么凶过自己,他们又凭什么那么凶自己。
几个被白岩朗说服的宗祠长辈见状,笑呵呵打圆场:“大哥、铠通,其实悦儿也没说错什么,她接手菁菁的产业后才能更好的去找失踪的菁菁啊,找人不需要人力物力吗?花的可都是钱。现在他们生意出了些问题,总不能典当生意去找人啊?那样何时是个头哦,还是得先把生意盘活再说。”他们也知道白岩朗丢钱丢货的事,进货不就得拿钱么,白岩朗也是没钱了才会打菁菁产业的主意,他们完全理解。
族长冷笑一声,不搭理那几个老东西,看着不以为意的苏悦儿道:“你接手菁菁的产业是想找失踪的菁菁是吧?”
苏悦儿点头:“嗯嗯,是的。”
“行,我知道了。我们长辈也不能干看着你们找人,你现在也不用急着接手菁菁那批产业,找菁菁的钱财就由中公先垫付,不是要找人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不要来和我谈接手菁菁产业的事。”随即,他又看向白岩朗:“虎毒还不食子呢,有人为了点钱财,自己女儿的事都敢拿来编造,你也甭想抢菁菁的东西,我老头子在一天就不会让你抢到。”何况我不在了,你也是抢不到的。
白栀听的恼火,她没想到糟老头子冥顽不灵、顽固不堪,早知道就不让那些人把苏蔓菁丢去山里喂野兽了,把尸体抬给老头子看,看他还怎么胡说八道。
她捏了捏苏悦儿的手,苏悦儿忙道:“大伯,我不愿意一直靠着宗族,我,我想自己找菁菁,你就把菁菁的产业交给我吧。”
一个长辈眼见到手的利益飞了,他不乐意了:“大哥,虽说你是悦儿亲大伯,但你也不能那么为难悦儿和岩朗啊,还有中公的钱可是我们所有人的,你不能代我们做决定,中公能有什么钱,我们还不知道吗?那账本就在祠堂放着,大哥忘了我就让人去取来让大哥瞧瞧,找人我们是不会出钱的。”
“哦,我没忘。”族长喝了一口茶,“只不过铠行曾经赠予过我一笔钱,我也不缺钱,就想着把那笔钱充到中公用来找菁菁,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