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帮我给我爷爷求求情,请他走。”阮呈羲不管了,他就认定小凌宝了。
是小凌宝把阮老爷子喊过来的,她她她、她必须要负责任!
“唉,”小凌宝叹气,“小哥哥你胆子这么小,为什么还敢装老爷爷附体啊?”
阮呈羲……
呜呜呜,他是真不知道这世上有鬼啊!
“现在承认自己之前都是装的了吧?”凌意熙抄手,“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为什么要装?”阮云霄一句话,直插重点。
“对对对,你乖乖坦白,你爷爷可能就消气走了。”尽管看不到阮老爷子,但小凌宝身边待久了,凌意熙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阮呈羲真想坦白了了。
“呈羲,你不要被他们吓到了!”粟安琴焦急打断,“他们就是让你产生的幻觉,这些人懂点东西,他们都是吓你的!你看到的都是假的!我们什么都看不到呢!”
阮呈羲:“……”对啊,他们什么都看不到,怎么知道他看得到的恐惧!
就在他犹豫的那一瞬间,咚!
身后的玻璃窗上传来了清晰的撞击声。
阮呈羲原地抖了抖,一回头。
只见一个血肉模糊黑焦焦的,猛一看像是个大榆木疙瘩的东西,正贴在玻璃上,对他咧着嘴笑呢。
“那是什么……”阮呈羲吓得声儿都虚了,他直接往小凌宝身后缩。
“嗯,一个被烧死的伯伯,因为他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做红烧甲鱼,烧了好多好多的甲鱼,所以后来他家里发生火灾,把他关在屋子里像甲鱼一样烧死啦。”小凌宝一向很有慈悲心的,别人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阮呈羲……他还不如不问!
“呈羲,让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了。”粟安琴见儿子完全躲在了小凌宝的身后,着急上前向把他拖走,“你过来,妈妈告诉你别信她的话,她……”
就在她絮絮叨叨拉着阮呈羲往红木桌那边走去的时候,阮呈羲亲眼看到那些原本被窗户玻璃隔绝了的脑袋,一个二个全都突破了限制,像从融化的水里钻出来那样,从玻璃里钻了进来。
随着脑袋的进入,他们的手臂也跟着伸了进来。
“放开我!放开我!”阮呈羲惊声大叫,手脚并用的去推粟安琴。
小孩子生死恐惧爆发出的力量,非但把粟安琴推开了,还把让她几个趔趄后退,嗙的一下摔到了玻璃窗处。
那些已经伸进来的手,顿时像章鱼的触手一样乱舞着一同往粟安琴那里涌去。
“妈妈!”阮呈羲焦急大喊,“你快躲开!”
他本来已经逃回了小凌宝的身后,见状竟然想要跑过去将粟安琴拉回来。
粟安琴只是崴了脚,见儿子跑过来,心里刚刚升起的怨怒,顿时又化成烟雾消散,她欣慰且柔声道:“妈妈没事,妈妈只是……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将她拖到了玻璃窗上,牢牢吸附住。
事发突然,阮家人本是在一头雾水地看阮呈羲发癫恐惧,转头就看到这一幕。
粟安琴是个成年人,而且那时候她其实离玻璃还有一段距离,阮家人都看到她像是一块铁,被凭空吸到了玻璃这块吸铁石上。
“唔唔……”粟安琴想要说话,但她张大了嘴,喉咙里非但发不出声音,还笼成一块黑雾。
她的脸上,肌肉像不受控制的抽搐,露出扭曲的表情。
“妈妈!妈妈!”阮呈羲现在倒是不怕了,他扑上去,从那些仅他能看到的黑手之中拖着粟安琴,“你们不要欺负我妈妈!你们滚开!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