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有五。”
杭清听了一惊,想不到王太后竟然这般年轻,甚至都当了太后又经历了亡国,竟然还就现代社会一大龄女青年的年纪。
她稍微顿了顿,道:“王太后朕便封她为国夫人,赏赐千金,另赐她一处府邸居住。至于谢太子妃那儿,朕要问问她的意思。其他女眷,若是她们愿意归各自家中,那便再好不过,有子女的带子女改姓归家,不愿离开的,便另辟一处宫殿叫她们住,总能衣食无忧。”
王琅听了心中感念,他能遇上如此明君,实乃人生幸事。
他也不曾推辞,替姑母拜谢过后,直言道:“陛下如此博爱,似乎仍是忘了封赏一人,此人比起我等来,功劳有过之而无不及。”
杭清听了扬眉:“你是说王徵?”
“正是,陛下若是觉得王家出了多位权臣,封赏太过,恐不利于朝中平稳,大可不必。”王琅有谏官之风,丝毫不怵杭清。
杭清笑着打断他:“燕回的秉性,这么些年到是未曾变,喜欢脑补。便是再封赏你王家几个公侯,朕难道不敢?”
以为她是庆帝?
杭清缓了缓语气:“他自然是劳苦功高,朕心中感念,只是不知究竟从何封起。”
王琅不解其意。
秋日渐入尾声,皇都天气转凉,三交六椀菱花门窗上都撤去了窗纱,换上了明瓦。
杭清说道此处,倒是咳了咳,竟不知从何说起。
主要是他两之间的关系一直未曾捅破窗户纸,并非两人间有意隐瞒,实乃时局动荡,两人本就聚少离多,白间事多,往往都是晚间才有时间聚上一聚。
帘后忽而传来脚步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帘幕,王徵一脸急意的走进来,嘴上说着:“如何咳嗽了?都说天气转凉,要多添件衣裳了,你又没听。”
王徵瞧见早上才见过面的王琅,不禁一愣。
“你怎么这时候入宫?”
王琅:“等等——”
二十七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帘后不是陛下小憩之所吗
杭清见此也不加掩饰,直言道:“清臣早与朕早已同心同德,他是你二十七叔,本轮不到问你,既然你今日问了,你便说说朕该如何封清臣?是昭告天下立他为皇夫亦或是封他为王。”
是封做帝夫,还是封王?
这其中区别大了。
自古后宫不干政,这条律令随着女帝临朝,自然早已不在。可若是没一点顾忌,后宫亲眷者屡屡沾手朝廷,日后的帝夫,皇后,诸位亲眷有样学样,权势之心盛起,长此以往乱的可是江山社稷。
王琅早如遭雷殛,二十七叔和陛下这两人是何时在一起的?
这
王琅望着王徵不说话,目露萧瑟。
王徵对此不甚在意,温和笑道:“臣全听陛下决策。”
王琅也愣愣的道:“臣自然也不敢乱言,陛下决定便是。”
杭清至此颔首,与她而言自然是以江山社稷为首位,她望着王徵目露歉意:“既如此,那清臣你便做帝夫吧,有朕在总不至于叫你受困于后宫。”
王徵覆上她的手背,笑着回她:“为后世表率,臣甘之如饴。”
他本就是与世无争的性子,立于朝堂之上同教养孩儿于后宫之中,孰重孰轻他自是分得清。男子做不到的事妻子全做了,她何曾有半句怨言?如今他做些世间寻常女子做的事,连最难的生儿育女他都不能,他以后便是管理好后宫一应事物,教养孩子,怎生还能受了委屈不成?
杭清听到此处神情微动,反握上他瘦长骨节分明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珍重道:“得夫如此,我此生无憾。”
王徵听了眼中皆是柔情。
王琅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他抖了抖腿:“既然如此,那臣先告退。陛下不年轻了,既已经寻了我叔叔做帝夫,想来太子也不远了——”
这般想着王琅深深为自己的两个孩子鞠了一把同情泪,这辈分被压制的叫人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