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汐因捂着肚子原地蹲下,倒不至于是疼的,砸的再结实那也是软球,加上泽村荣纯的球速不高,对于已经开始接触硬式棒球的少年而言并不严重,主要觉得自己身为“最强游击手”连个百公里的球都接不住挺丢人的。
“你没事吧?”离松田汐因最近的朝仓见他迟迟不站起来担心的问了一句。
“我没事!”松田汐因实在丢不起那个人,头也不抬的猛地站起,头顶与俯下身来看他情况的朝仓的下巴撞个正着,一个倒坐回地上摔了个屁股蹲儿,另一个被顶飞了出去撞在阿信身上,三人都捂着被撞到的地方龇牙咧嘴。
而离得稍远些的泽村荣纯也关注到了这边的异常,吆喝了两声暂停,同时朝着事故中心奔过去:“怎么了怎么了?阿信?朝仓?”
能当捕手的阿信是所有人中最壮实的,他啥事都没有。朝仓揉着无辜受罪的下巴不住倒吸冷气,倒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关系,他们这些乡下孩子皮实,见天儿的上山捉鸟下河摸鱼帮家里干农活,磕磕碰碰摔摔打打惯了,对于疼痛的耐受度也极高。
泽村荣纯回以大大的笑容,再去看负伤的另一个人,惊讶的发现居然是张陌生的脸,但还是伸出手:“你还好吗?能站的起来吗?”
从小就开始接受棒球训练的松田汐因真没那么脆弱,即使接二连三的被创,没爬起来也只是因为抹不开面子。不过当他抬起头时,就看到一抹明亮的暖棕色朝这边靠近,在大家停止活动后落定的尘埃中,带着如同阳光般温暖又清新的味道,向自己伸出了手。
那是一双一眼便能认出是投手的手,手型修长、遍布茧痕,看起来粗糙握住后却又意外的柔软。
泽村荣纯用力将松田汐因从地上拽起来,见他一言不发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完了完了,又一个被荣纯外表迷惑的受害者出现了。”经常见到这一幕的小伙伴都吃吃的笑了起来,他们打小一起长起来的,自然知道泽村荣纯是天生alpha,只不过他长了张娃娃脸性格又好,再加上身体发育成熟二次分化前信息素完全没有压迫感又几乎无味,才会有许多alpha不肯正视现实,非说这么软萌可爱一定是oga,并展开热烈追求。
当然,那些人无一例外的,都被泽村荣纯慷慨的批发了偷摸大鸡认证卡。
松田汐因终于回过神来,“啪”得一下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你是个投手对吧?能让我看一下你的投球吗!”
“对不……”第无数次拒绝的话都说出口了,泽村荣纯的脑子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点头,一口气就是一长串听的人跟着憋气的话,“我是说,我叫泽村荣纯是个投手投球我随时可以就是没人愿意接球。”
这时候大家的反应也很一致,全都扭头去看御用捕手阿信,看他头手并用几乎摇出了残影,其他人整整齐齐的往后退了几步,面上虽有挣扎不忍之色,却一个站出来的都没有。
松田汐因看看情绪开始低落的泽村荣纯,再看看咬牙不松口的其他人,气愤和正义感油然而生:“他们都不愿意的话,我来接!”
“好耶!”泽村荣纯兴奋的跳了起来。
其他人则是一脸不赞同,阿信试图阻止松田汐因的作死行为:“今天没带防具来学校,没接住球的话会被砸得很疼的!”
“打棒球哪有不被球砸的,怎么能因为怕被砸到就辜负投手的期待呢。”松田汐因自信满满,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他虽然一直是以游击手的身份活跃在少棒队里,但因为大家都不喜欢当又苦又累得长时间蹲着的捕手,之前一直是轮流给投手蹲捕,所以还真的当过几次捕手。他转头看向阿信:“你是泽村君的捕手对吧?手套能借我用一下吗?”
阿信犹豫着把他那只破旧的又宽又大的手套交出来:“可以是可以啦,但荣纯的球超级难接,你真的能行吗?”
“只要我全部接住就好了吧?”松田汐因没有半点迟疑的拿过手套戴上,虽然有些惊讶于这幅破旧手套的柔软程度,却没对此发表任何意见,调试一下后看向转悲为喜的泽村荣纯,“泽村同学,我准备好了,我们去牛棚吧,然后你就可以投球了。”
说完,松田汐因等着泽村荣纯带路,后者却歪了歪头:“为什么要去牛棚投球?虽然我们是乡下学校,但学校里最多养些兔子和鸡,不会让我们养牛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