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之真是讨厌!”成宫鸣一脚踢飞了面前的空汽水瓶,准头歪的离谱,距离它应有的归宿隔着十万八千里,他只能弯腰用手把空瓶捡起来扔进可回收垃圾桶里,“可恶就连汽水瓶都和我作对!”
漫长的地狱集训结束难得有了半天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成宫鸣原本是打算喝着冷饮吃着零食吹着空调在宿舍打游戏的,平时训练没时间做日常只能将账号托管给代练,好久没能见到他可爱的亲亲纸片人了,万万没想到打开小冰柜才发现最喜欢的薯片和冰激凌口味全部被白河胜之吃光了。
为什么刚认识的时候会因为喜欢的零食品味一致而开心呢?有什么好开心的,这分明是引狼入室!
除了白河胜之,阿雅前辈也讨人厌得很,就因为他去年和卡尔罗斯比赛吃冰激凌导致窜稀,差点变成肠胃炎送到医院住院,从那之后原田雅功限制了成宫鸣的冷饮摄入量,两天才允许吃一小盒冰激凌,冰柜里没有了也不肯及时补充库存。
不然他也犯不着顶着大太阳,汗流浃背的自己跑到商业街来。
越想越气的成宫鸣对着路边的石子堆撒气,飞起一脚把碎石踢得四处飞溅。
“好痛!”斜前方传来一声浮夸痛呼,只见几个穿着打扮流里流气怎么看都不是正经人的家伙停下脚步,被其他人簇拥在最中间的飞机头黄毛抬手捂着后脑勺回过头来,一双吊梢三角眼阴恻恻地看过来:“就是你小子刚才偷袭本大爷的?不想活老子成全你!”
成宫鸣第一反应就是想跑,倒不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作为运动员只要被实锤打架就是禁赛没得商量,受伤也会影响出场和状态,今年的夏季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他可不想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失去比赛的机会。
但这些混混显然斗殴经验丰富,立刻形成了包围圈免得人跑掉,飞机头黄毛显然是他们中领头的,迈着六亲不认的八字步晃荡到成宫鸣面前,扯出一个把并不整齐的牙齿完全暴露出来的凶悍笑容:“想跑?跑得了吗?”
见跑路无望,成宫鸣眉头微蹙,却很识时务的向飞机头黄毛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没有要攻击你的意思。”他俨然已经做好破财消灾的心理准备,总比单方面挨揍要强得多。
旁边负责包抄的爆炸头红毛扯了扯飞机头黄毛的衣服:“这家伙好像挺出名,我在报纸上看见过,是打棒球的。”
另一个头发短到贴着头皮没染色的寸板男也想了起来,情绪激动的指控道:“我想起来了,去年就是他比赛结束后嘲讽我们弱的不像话,说要是没被换下场就能拿完全比赛了之类的!”那一次让他看清了自己和天才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不愿再花时间在无用的努力上,但不代表他乐意见到成宫鸣,他一把捏住了成宫鸣的下巴,对着飞机头黄毛谄媚的提议:“别哥,高野对暴力事件零容忍,也就是说无论咱们对他做什么,他都得听话!”
被尊称一声“哥”的飞机头黄毛挑了挑眉,他本来是想揍成宫鸣一顿,但知道这人是打棒球的后反而打算收手了,反问寸板小弟:“你想对他做什么?”
“当然是狠狠揍一顿。”寸板头流露出满满的恶意,他的视线落在成宫鸣的手上,“让他没办法再上场打比赛!”
成宫鸣连忙把双手背到身后,说实话他开始害怕了,那个寸板头的恶意太过明显,让他觉得就算把钱包摸出来主动上供,也不一定能逃过这一劫,只能盼着刚刚在口袋里盲打的求救信息不要有太多错字,这样救援才能容易看懂尽快赶过来。
“啊啊啊啊啊前面的人闪开一下要撞上了——!”
一个大喊大叫的声音由远及近,大家免不了的向声源处看去,只见一团被飞扬的尘土裹挟着的人影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冲过来,只不过眨了两下眼睛的工夫,那个寸板头就被来人硬生生撞飞出去,而飞机头黄毛也捂着肚子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弯下了腰。
只见那个把人撞飞的人非常迅速地将拳头收了回来,另一只手娴熟的把手指上闪闪发亮的饰品撸下来揣进了口袋。
“唔姆,真是对不起!刚才跑得太快了一时没刹住车,好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了?”他修长的手指在渐变色的蓬松发间抓了抓,一副非常诚恳、深觉不好意思的道歉模样。
“泽……泽村?”成宫鸣一副见到了鬼的模样,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那独一份的渐变发色实在太有辨识度了,他一把抓住泽村荣纯的手腕想往身后塞:“就你自己吗?那你跑过来干什么,你是不是傻?”
然而拽了几下,成宫鸣都没能拽动泽村荣纯。
泽村荣纯朝正在做无用功的成宫鸣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反手握紧了他的手:“可是都看到成宫前辈你有危险了,我怎么能放着不管。前辈放心吧,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成宫鸣不信,他又怕又紧张得心脏都要从跳出来了,万一自己受伤,还有泽村荣纯能顶上去,可要是他们俩都受伤,今年稻实的夏天可以宣布提前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