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很热,岑今想挪开一点,刚一动,就被霍清池抱得更紧。
“霍清池,你知道的吧,一个谎撒下了,就要靠无数个谎来圆。”就好像当初哄外婆那样,那段时间,圆谎圆得她精疲力竭,几乎要发疯。
“知道。不过,我不觉得这是在撒谎。”他的呼吸就在岑今耳侧颈后,因为太近,说话时气息扑到颈上,微微的痒,“你是孩子妈妈,我们结过婚,孩子是婚内有的,这些都是事实。至于其他的,别人并没有机会知道。”
岑今的手轻轻地贴上自己的小腹。这一刻,宝宝很安静,好像睡着了。
岑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那好吧,随你。假如你觉得这样对孩子比较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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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五点时,岑今从睡梦中醒来。霍清池还没有醒,一直从后面紧抱着她。
岑今一点点将身体往外挪,刚完全挪出来。
“醒了?”
岑今手撑着床,翻了个身,面向霍清池。看他的样子,倒并没有刚睡醒时的惺忪和迷糊劲,眼神清明。
“吵到你了?”
“不是,我早醒了。”霍清池说。
岑今爬起来,靠坐在床头:“床单被套还要洗了才能用,要不然你还是去酒店吧。家里条件始终简陋一些,我怕你不习惯。”
放岑今一个人在这里,霍清池明显不放心。
岑今觉得好笑:“这里是我家啊,有什么不放心的。”
霍清池却格外坚持,只给她两条路--要么一起去酒店,要么一起住这里。
回到家,岑今自然不肯去酒店。她下了床,从衣柜里找出真空袋压缩的被子褥子还有床单被罩。
袋子是临时买的,压缩的效果不是很好,已经胀气,打开后一股霉味儿。
霍清池把那些东西一股脑儿的搭到院子里的铁丝架上,抻平整了,回头看岑今:“这些最好还是透透气再用,要不然今晚再挤挤?”
这事是岑今没提前安排好,她无奈点头。
“也只好这样,先把床单被罩洗了吧。”
霍清池又把床单被罩拿下来,全部塞到洗衣机里。
岑今站在一边看,忽然鼻中发酸。
当初刚回来时,兴冲冲的买了冰箱洗衣机这些日常用品,原是打算在这里给外婆养老送终的,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最后还是让外婆客死异乡。
如今这些东西还在,外婆却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刚才她看过,以前种的那些花,全部都枯死了,葡萄架也只剩一些枯枝。亲手挖的小水池也已经干涸,整个院子里,处处都露出衰败的气息。
明明她离开时,还一片欣欣向荣。
没一会儿,陈央来接他们。见岑今在洗床单被罩,立即笑了:“你傻了啊,给我打个电话啊,立即一整套床上用品给你搬来。”
岑今笑了笑:“洗都洗了,不用这么麻烦了。”
陈央看了眼站在院子中间打电话的霍清池,悄悄问:“那你们晚上怎么睡?一起睡?”
在陈央面前,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是。”
“未来,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啊?肚子都这么大了,也不复婚,你想做单亲妈妈啊?说起来真好笑,我还记得以前我们三个,我和阚海楼都不排斥结婚生子,就你一口咬死以后一定不会结婚,更不会生孩子,连恋爱都不谈,结果哪一样,都是你抢了先。”
岑今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可是,又都不是那么回事。
和何之洲的恋爱,简直有点莫名其妙。
本来只是大家经常在一起刷题,探讨答案,后来何之洲忽然握住她的手表白,大家都在一旁起哄,岑今没拒绝,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何之洲女朋友。
这应该是她这辈子做得最脑抽的事,自己都无法解释。后来和何之洲分手,被他的三个干妹妹堵着打,岑今仔细反醒了一遍,觉得以后不能再这样随意脑子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