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池揉了揉太阳穴:“她以前小产过,身体是比较差一点。”
岑今:“……哦。可是我外婆她……”明明之前就说好的,他是忘了吗?
霍清池倒是没忘,只是说:“等你外婆到了,你叫醒我。”
也只能这样。
岑今无声地叹了口气:“我外婆十点过后才到,你先去休息吧。”
这个月只有两个半天,今天加上后面的回门刚好用完。今天十点过后接曾余香过来,晚饭吃早一点,尽量赶在六点前送外婆回去。
时间的确不宽裕,不过掐得紧一点,也能凑和。
岑今最担心的,其实还是下个月,只有四个半天,又赶上过年,无论怎么安排,总感觉时间不够。
十点多一点,老程接曾余香过来,晚饭擦着五点开饭,吃完饭加上稍微聊了几句家常,时间差不多就要到八个钟了。
岑今十分敏感,抓起曾余香的外套和围巾,就要送她回去。
霍清池笑着握了下她的手:“这么急做什么,搞得好像在催外婆走似的。”转头又笑道,“外婆,今晚就在这边睡吧。”
岑今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一拳打晕他。
他说得倒轻巧,这一留宿,后面回门的戏就没法唱了。
最后还是以天气不好为由,把曾余香哄出门。
两人站在门边,趁着换鞋的功夫,曾余香悄悄对岑今说:“我看小霍今天精神不太好,你们年轻小夫妻,原也正常,不过老话说‘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你也别让小霍太累着。”
岑今:“……外婆,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曾余香看她耳朵都红了,低笑:“洞房都过了,这会儿害什么羞?小霍有说什么时候要孩子吗?”
岑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还没有。暂时没打算。外婆,你好讨厌,赶紧回去吧。”
曾余香笑着离开。
岑今想到刚才提到的“孩子”两个字,不由失笑。
笑着笑着,忽然想到早晨霍清池提到景云溪小产的事。
倒也不是羡慕,就是感觉,这个世界上能有那么一个人,不介意你已婚的身份,不介意你有过别人的孩子,生病时可以彻夜照顾你,多少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
岑今一直担心过年这个月,四个半天的时间根本不够用,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后来还有三个半天根本没机会用上,而她和霍清池那段婚姻,刚刚维持了两个月。
傍晚时分,岑今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翻着眼皮刷睫毛膏,听到外面院子里,陈央在高声叫她的名字。
“岑未来,你他妈的能不能快点儿,乌龟都比你速度快你知道吗?”
人随声至,最后一个字的音刚落,她已经推门进来。
岑今从镜子里和她对视一眼,慢条斯理的笑了笑:“没听人家说,女人化妆时不能催吗?”
“滚!”陈央啐了她一口,转眼又笑了,“没事,你慢慢化吧,争取今晚美翻全场。反正我跟你说,今晚到场的男同学,除了已经有主的,其他的你看中谁就尽管下手,别跟他们客气……当然,何之洲就算了,这厮不配。”
岑今咯咯笑,往嘴上抹了下口红,抿起唇,啵一声,搞定。
两人手挽着手出门,临上车时,还听到曾余香在嘱咐她喝酒要注意,别喝多。
岑今乖乖应了,摆了摆手,长腿一伸,上了陈央的车。
今天是五一,也不知是谁起的头,高中那帮同学好端端的组织了一场同学会。岑今回来还不满一个月,本来无意参加,可是陈央不同意,拿两人十年的交情做威胁,一定要岑今到场。
车子行驶到半路,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又绕到岑今那段短暂的婚姻上。
一提到这个,陈央就来气。
“岑未来,我真的想抽死你你信不信。你都离婚了,老子才知道你原来结过婚。怎么着,就这么怕我去喝那顿喜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