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瑶有些失神地喃声:“还是……有的吧……”
她对自己有一定了解,心性上虽然不能说朝三暮四,但确实不大定性。
就拿追星这事儿来说,身边的同学朋友什么的大都有爱豆本命,而她是为数不多的博爱人士,哪怕早期追韩团也是一粉粉整个团,然后过不到仨月又要换。
还有姐姐关瑧的事对她婚姻恋爱所产生的观点封印没那么容易突破,导致她一想到谈恋爱,或者说跟异性有关系纠缠这种事,难免还是怵得慌。
再者对现代多数人来说,“负责”两个字都太过麻烦。
两性当中,新鲜的肉体和龌龊的灵魂兼容的可能性太高,而相对来说,一拍即合与一拍两散的炮友关系更易被都市男女所热衷。
既没有道德约束,又能纵情勾缠,不想维持了拍拍屁股就能走人,不用扯皮不用交待,潇洒哪止一星半点。
可原本抱着这样想法的关瑶,却感觉自己有些理不清眼下的千头万绪。
她没有继续跟贺淳灵继续聊这事,好说歹说才把人给送了回去,再打道回自己的住处。
开门不久,接到裴和渊打来的电话,问她有没有到家。
关瑶答过,又问他那头什么情况了。
“梓意找到了,他人没事。”裴和渊让她别担心。
到底是老板私事,关瑶也不好多问这里头的详细情况。几句话间,倒是感觉出裴和渊声音上拖着的疲惫。
她看了看时间,又想到他今天走得急,便脱口问道:“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叫点吃的放家里?”
话一出口关瑶便凝滞住。这语气这腔调,实在太像妻子在关心丈夫了。
电话那头传来裴和渊含笑的鼻息,他声音低柔,说话像哄人一样:“没事,我在这里喝了点粥,不饿。你早点睡,别等我。”
关瑶呼吸还顿噎着,听了他的话一时没醒过腔。
有那么几分钟,电话两端的人都没出声,静得像在挂空机。
最终让关瑶回神的,还是微信刺刺挠挠的提示音。
想起裴和渊说的是什么,她喉间一紧,囫囵着答了个“好”字。
裴和渊喉间轻嗯:“晚安。”
“晚安。”
房子每周都有专作保洁,落地窗光可鉴人,正好印出挂掉电话后关瑶的模样。
她两颊爆红,眼里还泛着潮润润的水意,或者说,春意。
关瑶无意识地捂住脸,站在中岛台前发了会儿呆。
微信提示又起,是贺淳灵在不停骚扰她。
关瑶接受视频申请,画面一接通,贺淳灵满是新泪的脸就砸进视线里。
刚刚还装模作样指导别人感情的人,这会儿哭得像打嗝的花栗鼠,又是说自己一腔情意错付,又是骂席羽死渣男,不喜欢她还要跟她在一起,末了还诅咒席羽下半辈子得ed,床上三下缴货孤独终老。
关瑶哄着劝着,听贺淳灵发泄了一通又一通。等那头终于哭累了骂得也没气儿了,视频通话才掐掉。而关瑶也在耳根子清净之后,发现自己不晓得几时走进中厨房里头来,还煎了个鸡蛋在煮面汤。
看了看时间,再有一个半小时她就该起床准备出门上班。
索性不睡,关瑶跑去洗了把脸再贴着面膜回了楼下的中厨房,用心倒腾起早餐来。
裴和渊拉开大门后,便有满室的咖啡香扑面而来,再往里走便是蛋香和鸡汤味,以及锅中滋滋的油润声响。
见到在厨房里头忙碌的纤巧身影后,彻夜周旋与善后产生的疲惫一扫而光。
他脚步刻意放轻,厨房里头又开着火,关瑶压根没留意到。
平底锅里的培根和火腿煎好,关瑶摁灭灶台,旋即便有人自后头伸臂勾住她的腰。
腰被摁着,下巴也被梏住,熟悉的气息逼近,两片唇精准地贴了上来。
关瑶缩着舌头,呜呜叫道:“……面膜!”
哪知那人啃了一嘴的玻尿酸浑不在意,还扣着她不断追逐,动作急了,发出些靡靡的接触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