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这话里的误会,关瑶老脸一烫。
感觉自己脸部温度持续升高,她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门被敲开了。
“怎么样,退了烧没?”裴和渊走进来。
岑田取了关瑶腋下的温度计看了看:“正常了,应该是完全退下去了。”
收回温度计,岑田又看了看裴和渊手上端着的粥,再回头冲关瑶眨眨眼:“真没想到我们裴总对女朋友这么体贴。”
关瑶也没想到绿眼睛的白衣天使是个这么爱打趣的性子,她耳廓浮热,在被子里头下意识把四肢蜷起。
被调侃的当事人之一却没什么特别反应,淡定地在床头坐下,边拿勺子搅着粥,边跟关瑶说:“给你请过假了,安心养着吧。”
“工作而已,不用太拼命,今天做不完就明天再做,赶不及去的地方就重约隔天。身体重要,不要本末倒置了。”
关瑶就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絮叨中被喂着吃完了半碗粥,而填饱肚子以后,就到了要卿命的吃药环节。
岑田是中医科的,诊断关瑶是气虚感冒,给开的药汤她捏着鼻子才勉强喝完。
最后一口下肚,关瑶皱了下脸:“好苦。”
收紧的眉头还没展开,嘴唇就被喂药的人俯身衔住。
不过小几秒的时间,裴和渊退开:“我吃着还可以,不算苦。”
关瑶头皮激麻,像有什么微小颗粒从心到胸,再升到嗓子眼无声炸开。
作弄人心跳的男子已直起身,肩身笔挺迈着两条大长腿出到门口时又立住:“我今天在家办公,就在你隔壁的书房,有事叫我。”
关瑶拢下眼睑,困囿于猝不及防的浮乱情绪中,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应了。
窃喜在交迭悸动在疯长,让躺在床上的病人扭成麻花的不是什么小兽的触角,而是在浮波下荡来飘去的水草,搔得人哪哪都发痒。
这个讨厌鬼磨人精,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他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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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的人格外脆弱,格外受不得撩惹,何况照顾的人还是个皮相可观的异性。
这个好看的异性放下手里不知道多少个零的生意,甘愿窝在家里的书房办公,还勤快地给她做饭热药,甚至擦嘴。
明明是感冒,关瑶却喜欢在喝药时像得了软骨病一样,把脸栽到裴和渊肩窝处嘤嘤几句,再听他耐着性子哄两声。
倒也不是真不乐意喝,主要是这个过程中的互动,能让她暗中把眼睛弯成月牙,心里弥漫起恶劣的喜意。
本来也不算多严重的感冒,周末的时候关瑶就恢复了生龙活虎。
她闲得头脚倒立,假腥腥地问起裴和渊该怎么报答他这几天的照顾。
彼时裴和渊将将签完一沓文件,闻言头也不抬说了句:“以后我要是也病了,希望你不要拍拍屁股不管人。”
“哪能呢?我肯定把裴总照顾得妥妥贴贴的,上卫生间都扶您去!”关瑶信誓旦旦。
“你是想扶我上卫生间,还是想在卫生间里扶我其它地方?”
关瑶啐他:“党和人民都看着呢,能不能要点老脸?”
过会儿,她记起自己因为好奇买过一套电推子,突然心血来潮:“我帮你理头发吧!”
一听就是兴起手痒,裴和渊没搭腔。
关瑶不死心,双肘撑到书桌上头托腮看他:“就理一点点,不是明天还要参加生日趴吗?你现在的头发太长了,影响帅气形象。灵灵那生日趴上肯定巨多美女,你不捯饬捯饬,明天怎么泡妞?”
裴和渊掀眼看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再不贡献自己这头给她作试验,恐怕今天是不得安生了。
tony关经验不多但蛮有天赋,一通操作下来竟然没把裴总裁给剃秃。
她因此更加沾沾自喜,又想包揽洗头小妹的活,玩得太嗨一时嘴欠,问洗大头还是洗小头。
裴和渊目光灼灼地盯住她:“哪里学来的这些话?以后不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