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否她向前的次数太多,离那些个画面越来越近的原因。本来变得飞快的画面开始慢了下来,且她好像开始成了置身其中的存在。
有时,她是落在宫灯上的一粒尘,有时,她是某个远远侍立着的宫婢,有时,她只是一个虚影,一个在他跟前都会被直接穿过的虚影。
这日,又成了个虚影的关瑶跟着裴和渊出了宫。
皇家仪仗,排场极大。
大虞姑娘可比大琮闺秀要豪放胆高得多,纷纷往仪驾之上扔着鲜花耳铛,更甚者直接揣了兜衣朝太子殿下掷去。
左右夹击之下,纵有扈从挡着,裴和渊也躲避得很有些狼狈。
行至半途,他让人将玉撵四周的帷幕打了下来,可饶是如此,仍挡不住百姓的热情。呼声越来越高的时候,他甚至险些被一名姑娘的花冠给砸到脸。
无奈之下,只得临时圈了座佛寺暂作休整。
风儿微息,大殿梵音清彻,枝叶摇动的声音细细匝匝,黑尾巴的鹂鸟儿啾啾脆鸣。
几种声音交合起来像在给耳鼓按摩似的,关瑶体怠神轻,惬意得跟离了魂似的。
逛了大半个佛寺,一行人正欲回转之际,突闻一声惨叫,西侧的院墙之下有个身影扑了下来。
“什么人?”裴和渊侧了侧头。
关瑶立马在旁边酸溜溜地答了句:“明显是自院墙上失足跌落,肯定是跟着来偷窥太子殿下的人啊。”
可惜她是个虚体,说的话并无人听见。
而许是才自混乱中脱身,有些不适应佛寺的清净,裴和渊竟起兴趣抬了步:“去瞧瞧。”
走近了些,果然见得是个穿着花缎裙,戴了满脑袋发簪的姑娘。
不知怎地,越接近那姑娘,关瑶的心便越在胸中扑个不住。
而在吴启将人拔正的那瞬,看清了模样的关瑶,直接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
那人,分明生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便在这刹,关瑶像被外力狠狠推了一把,整个人倒头栽了下去,磕入了混沌的神思之中。
昏昏沉沉不知多久,再睁眼时,上方是一张久违的容颜。
眉目清落,面庞皎如白玉,直鼻挺若松岳,那双濯净的雪眸,更是带出宁远出尘的气度。
茫茫然间,关瑶与他对视半晌后,喃声唤了句:“夫君?”
周遭先是一静,须臾响起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裴和渊眉目微抖,而侍立在侧的吴启,则惊得断喝一声:“大胆女子!竟敢言语冒犯太子殿下!”
见过攀亲带故的,没见过开口就喊夫君的,着实荒唐!
吴启的声音中气十足,关瑶却恍若未闻。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开始在裴和渊的面容轮廓之上流连起来。
裴和渊的眼眸眯了一下。
需知这般大胆行径,便是即刻砍了这女子的手,那也无可厚非的。可奇怪的是,他并不抵触,甚至还有些贪恋她的抚摸。
为了自己储君的威严形象,裴和渊还是一把捉住那不安分的手,挑眉问了句:“你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没写完,这么多该够看蛮久了,剩下的我起来码。前世剧情有点多,我到底高估了自己的手速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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