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音之深刻地自我剖析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她对顾绛产生性趣这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谁叫他生得那般美味,聂音之不得不承认,将顾绛按在身下的时候,她对他除了有鲜血的渴望,还有一些别的隐秘的兴奋。
顾绛已经抓住了她的胃,现在又撩动了她的心,聂音之要是不付诸点行动,那就不叫聂音之了。
她已经渐渐习惯身为吸血鬼的这一重身份,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欲念,聂音之身上传承的血统古老而高贵,纯血已经不需要依赖鲜血而生存。
顾绛的血对于她来说,大概就和奶茶差不多,不是不可或缺,但是却很诱人,比奶茶还要诱人。
聂音之有心想要戒掉“奶茶”的话,她完全可以做到如她的先祖那般,一个月吸一次,这个情况,聂音之当然没有透露给顾绛知道。
她依然像之前那样,像只懵懂莽撞的小蝙蝠,隔三岔五地渴血,然后在微信上拍一拍自助餐,询问他方不方便。
顾绛回复她之后,聂音之就通过琥珀项链,传送到他身边,或者将他拽来自己这里。
他们无数次地躲在角落,紧密地靠在一起,有些时候是绝对安全的,有些时候,可能下一秒就会被人发现,然后贡献一个大新闻。
顾绛参加电影的宣传活动,他们躲在狭窄的换衣间里过,一扇单薄的门板外面就是大堆的工作人员。
聂音之看着他半成的妆,往他脖子上凑去,顾绛习惯性地捏着她后颈,指尖轻轻摩挲,压低声音道:“别留痕迹。”
聂音之唔一声,认真地给他把齿痕舔愈合,耳边的呼吸压得很轻,但是很乱,越来越乱。
“又是我的唾沫让你……”
顾绛抬手捂住她的嘴,“别说话。”他靠在聂音之身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推开她,将琥珀吊坠塞进领口里,然后严整地扣上白衬衫的扣子,拉上滑落手臂的西装。
聂音之悄无声息地从换衣间里传送离开,捧着手机看他宣传活动的直播,盯着他那系得严丝合缝的领口,给他发了条微信信息,“刚刚,你都没有擦哦。”
过了好一会儿,顾绛才回复她:嗯。
聂音之参加综艺节目,是一个恐怖题材的,她本色出演,抽中了吸血鬼的角色,为了挣一口糖浆兑出来的血,拼命完成任务。
她尝了几口这种假货,自然而然地开始想念真血的口感,聂音之背着摄影机给顾绛发信息。
然后,她带着三四个跟拍的摄影大哥钻进鬼屋里,趁着甩掉摄影机那么片刻功夫,用那件夸张的吸血鬼披风裹住顾绛,藏进一个没有固定摄影机的铁皮立柜里。
柜子外是急促而来又急促而过的脚步声,还有其他嘉宾在鬼屋里惊恐的惨叫。
顾绛在一片漆黑中,托住她的下巴,手指探进她嘴里,帮她抠因扮演吸血鬼而套上去的假尖牙。
“我的尖牙……呜卡住了。”聂音之的尖牙卡进牙套里,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大着舌头道。
“你冷静一点,先收回去。”顾绛在她嘴里摸索,指尖抚摸着她的齿列,抠住牙套往外扯。
聂音之吃痛地呜呜呜哼,这点动静恰好被过路的嘉宾听到,吓得外面一阵鬼哭狼嚎,嚎过之后竟然开始打赌,石头剪刀布,输的人上来查看究竟。
聂音之匆忙之间抓住铁柜的门,外面哼哧哼哧地拉门,“这柜子是锁了吗,打不开啊,ok,我们还是去另一个地方看看吧。”
“不行,被锁上的柜子更可疑,给你个棍子撬开。”
外面两个活宝又是一阵综艺效果拉满的鬼哭狼嚎。
聂音之又疼又暴躁,想把顾绛传送走。
顾绛似乎预料到她的打算,贴到她耳边轻声道:“不弄出来,你出去被拍到怎么办?”
在吸血鬼极好的夜视能力下,聂音之看到顾绛抽出手,咬破手指,重新塞进她嘴里。香甜的血味分散了她的注意力,顾绛趁机扣住牙套,用力往下一按。
聂音之痛得一个激灵,把铁皮柜抓出刺耳的尖鸣,外面的两个人终于被吓跑了,带着一队摄像大哥绝尘而去。
“怎么样?”顾绛低声道。
聂音之泪眼花花,委屈道:“你干脆连我的尖牙一起拔掉好了。”
顾绛沉默片刻,手掌抚上她后背,轻轻地拍。铁皮立柜里空间就只有那么点儿,他们本就靠得极近,这简直就是一个拥抱。
聂音之的眼瞳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的光,靠在他怀里不想出去了。
她失踪得太久,工作人员开始四处找她,聂音之不情不愿地哼唧,“我现在一点也不想上班,不想工作……”
顾绛想了下说道:“今晚十点后,我就空闲了,明天休息。”
聂音之抬起眼眸,立刻接口道:“好呀好呀,我也空了!”
这是第一次,两人不是为了吸与被吸聚在一起。
录完节目后聂音之就捧着自己的行程单看,让经纪人给挪了一天假期出来,柳姐在那天很敏锐地问她要假期做什么,是不是谈恋爱了?跟谁?她得先掌掌眼,甚至想要马上订机票来劝说她,现在她的事业正是上升期,可不兴谈恋爱,实在要有情况也一定要先跟她打招呼,公司好提前做好公关备案。
聂音之被她念叨了好半天,晚上见到顾绛时,耳朵里都还在嗡嗡响,心想,要是经纪人知道她的对象是顾绛,那指不定会拉着她去烧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