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观峨嵋四秀行事,便知她们傲得很,轻易不低头。
那大姐头冷着脸,显然不想再听苏纤纤长篇大论,“你当如何?”
苏纤纤闻言也冷着脸,“不是我当如何,是苦主陆小凤当如何。”
被点名的陆小凤见机忙扬声道,“如不如何的待会儿再说,现在还请峨嵋四秀行行好,先行离开这儿,不然我皮都要泡皱了!若你们峨嵋四秀当真的有要事相商,我们可以楼下大堂聊,衣裳完整地聊!”
衣裳完整这四个字,陆小凤恨不得说出大写加粗的效果,这话虽然没在骂人,却比真的骂人要难听多了。他的意思很明显,是峨嵋四秀在逼迫,实则有事要找他,话也不好好说,非得趁他衣不蔽体的时候说。
峨嵋四秀又被打脸,自然臊得不行的要离开。
苏纤纤见状自然也不能再堵着门,先行带人走了出去。
只是那被唤作四妹的到底年岁小,只当此次丢脸都是苏纤纤多管闲事,翻手一个铜板直接打去她的膝弯,而那动作隐蔽得一时间都无人察觉。
不想陆小凤的对门却突然大开,一道飞袖稳准狠地打飞那枚铜板,顺便还将苏纤纤卷进了房。
众人穿过那大开的房门,就见一身杏黄衣裳的花满楼正扶着苏纤纤,而他的脸却是冲着那四妹。
“峨嵋四秀的教养,花某今日算是见识了,石姑娘明知纤纤手无缚鸡之力,这一个铜板打人膝弯,虽不至伤人性命,却能教她当场跪地。”
五月六月还有十一十三这才知道,苏纤纤刚才差点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事儿,当即将峨嵋四秀团团围住。
那四妹倒是头铁,直言不讳道,“我不过是想教训教训她!”
五月和六月闻言横眉怒目。
“混账!”
“你倒是敢?!”
花满楼亦是怒极,少见的寒声说话,“她有何错需要被你教训?”
不待那四妹辩驳他又道,“你或许只想落她脸面好解你一时之气,却不知她这样的弱女子若中了你这枚铜板,又当不良于行多少日才能好生行走?”
“你!”那被唤作四妹的石姑娘正是峨嵋四秀之中最小的小师妹———石秀雪。
她本来一眼见到花满楼还有些怔愣,却听他字字句句就只护着她最讨厌的女人,没错,苏纤纤已经是她最讨厌的女人,所以她一开口就口不择言。
“我这是伤你心上人了还是怎的?你这么气急败坏做什么?”
苏纤纤一听只觉荒唐————这恶女做错事不认还胡乱攀扯?!
她一把将花满楼拉到身后,义正言辞道,“花公子是我挚友,我差点儿被你打了,他为我出头你说是怎么了?!你们峨嵋四秀行走江湖,靠的不是本事而是胡搅蛮缠倒打一耙吗?”
石秀雪气得又想拔剑————你们都手拉手亲密无间了还说什么朋友?!
不料她大师姐比她更快出手,却是按着她给人低头,“此事是我们四妹一时冲动,望姑娘见谅。”
苏纤纤看石秀雪挣扎着一脸不服就想笑,一声冷嗤后道,“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道歉,更何况还只是嘴巴上说说的抱歉。”
“你们要我见谅我便要见谅吗?我不原谅,若非真心认错,我绝不原谅!”
说完她转身就下楼,不想再对着她讨厌的人,没错,峨嵋四秀已经成为苏纤纤讨厌的人,所以她看都不想再看一眼,不料刚走到楼梯半道儿,她却见本该空无一人的大堂坐着个白衣男人?!
那人衣裳白得像雪,衬得他手边的乌鞘剑分外的黑,这让苏纤纤不由得想起,前几日在茶楼里遇见的那个男人———不是吧,前几□□我放杀气不过瘾,隔几天再过来杀我是吗?
预告杀人?整得还挺时髦。
不想那人一个抬头就打消苏纤纤所有念头,这冰雕玉琢的男人哪里是她以为的那个人,他明显要好看多了!
白衣男子抬眸看向苏纤纤,面目冷,声音更冷,但话语里的内容却叫苏纤纤会心一笑。
“我敲了门,无人应才跳墙进来,不曾损坏店中任何一物,你可要问我不请擅入之罪?”
很明显,这人在这儿坐很久了,还把楼上发生的事儿都听了个全乎。
苏纤纤笑道,“阁下既坦言告之,言行亦有度,小女又有何要问罪?只不知阁下登门所为何事?”
白衣男子道,“一为朋友,二为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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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纤纤:“”
苏纤纤眨巴眨巴眼,心下有些警觉,面上却不显,“那谁是朋友?谁是对手?”经楼上一役,她已非吴下阿兔,没瞧她都没傻乎乎往上凑吗?
白衣男子道,“陆小凤为吾友,苏九歌为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