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昏暗的水泥房里,两个赤|裸着上身的油腻男人坐在破烂生锈的铁质椅子上喝酒聊天。
房间里唯一的逼仄窗户边,挂着一个简易的铁笼,不过两个巴掌大小,里面正扑棱着一只白体红翅的鸟,茸茸一团,像个红心小汤圆。
小指粗的铁丝笼做得粗糙,高度仅十厘米左右,甚至无法让笼中的小鸟展开翅膀。
“这雀儿长得不错,现在年轻人就喜欢这种,到时候肯定能卖个大价钱。”
“到时候去市场卖了,咱顺道再去吃个饭。”
“行啊,哦对了,你笼子关好了吧。”
“关好了关好了,到时候早点卖了,反正这玩意气性大养不活,估计明天就要死了。”
“下午就去市场把它给卖了。”
两个油腻的中年男子喝着酒,商量着如何将笼子里的那只鸟卖了,却没注意到那只鸟不知何时打开了笼子,正偷偷从笼子里出来。
温元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了。
他一直栖息的树爷爷前些日子帮人占了个卜,然后元气大伤闭关了。
温元一个鸟觉得怪无聊的,就稍稍跑远了点跟那些还没化形但有了神志的花花草草聊天,结果就被这两个上山偷鸟的男人看到了。
偏偏他还被树爷爷喂得太好,圆滚滚的像个球一样,扑棱着翅膀甩了半天也没飞多远,最后被一网兜套了个正着。
简直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再然后,温元只记得被关在笼子里颠簸了很久,然后就被拎到这个房子里了。
好在他虽然是月隐山最菜的小妖怪,但活了小三百年,弄开一个笼子还是可以的。
于是,温元趁着两个偷鸟贼喝酒畅想晚上卖了钱吃什么的时候,用法术解开笼子上的锁,扑腾到窗户上,展翅……跳下了窗户。
别问为什么不飞,问就是太胖了飞不动。
鸟|鸟落泪jpg
白中带红的毛茸茸一团,靠着翅膀扑动半飞半跳,像个弹跳的皮球一样在路边的草丛中跳动着,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艰难的逃离这里。
天黑后,温元找了个巷子角落,靠着前不久才学会的化形,艰难的变成了人身。
还顺便给自己变出了一套衣服。
十分钟后,扑腾翅膀进巷子的红心小白团,在出来的时候变成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帅哥。
温元扶着墙走出巷子,有些使用着不太熟练的的双|腿,站在巷子与马路的交汇端,无措的看着不间断的人流和车流。
陌生,很陌生,非常陌生。
哪哪他都不认识。
温元瘪了瘪嘴,有些泄气。
身上没钱,第一次下山,还是意外被迫的,连回去的路都不认识。
时间不停地流逝,路过温元面前的人一茬又过了一茬。
终于,在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的年轻男人从他面前准备擦肩而过的时候,温元鼓起勇气,小跑几步到那人面前。
“你好,请问你知道月隐山怎么走吗?”
闫瑞刚手里拎着和衬衫气质完全不同的鸡蛋饼,闻言迷茫的从手机上抬起头。
“月隐山?刚刚热搜还说月隐山封山了啊。”
“封山?”温元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他被抓走前还是好好的啊?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变成鸟回山上。
这么想着,温元感受了下|体内的灵气,打算先回忆一下变回原形的感觉,结果调了半天……调了个寂寞。
我!灵!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