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很快就到了近前,那坐在竹制抬轿上的任氏父女,特别是那接受了西方教育、打扮成小家碧玉模样的任婷婷,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从羊城回到青山镇,遍地都是庸俗之辈,在青山镇警察厅当队长的油腻表哥、卖胭脂水粉很不正经的秋生、看守义庄呆头呆脑的文才,对见过世面的任婷婷来说,半点吸引力都没有。
她理想中的夫婿,不求大英雄大豪杰大学问家,但怎么着也要长得靓。
而眼前这个年轻书生,只看气度,便是在省城,也是天之骄子了吧!
哪个少女不怀春,任婷婷失落地收回了目光。
至于其他人,也顶多多看了几眼,粤州人杰地灵,以南统北,多的是人中龙凤。
魏平带着柔和的浅笑目送众人上山,不多时,一边欣赏着景色,一边缓步跟了上去。
刚走近,便看到九叔身穿明黄色道袍,一字浓眉略显花白,背着手说道:“各位,今日任公威勇重见天日,凡年龄在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还有四十八,属鸡、属牛者,一律转身回避。”
“回避完毕,大家整理衣冠。”
“开馆!”
魏平特意环顾四周,林中禽鸟没有飞起来。
棺木旁那几个年轻人动作到是麻利,厚重的棺材盖被抬开,当即一股浓郁的尸气自棺材之中扩散出来。
那任发也没看清楚,立刻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任婷婷紧跟着跪了下来,叫道:“爹(爷爷),惊动了你老人家,孩儿真是不孝。”
“……”
九叔站在棺材旁,一时间,颇有些瞠目结舌。众人齐齐望着棺材内部,个个瞪大了眼珠子,表情怪异。
“怎么了?”
任发也看出了异状,赶忙站起身问道。
同时,认真朝着棺材里一看,立刻张大了嘴。
那棺木里,哪有什么尸体,他爸爸不见了,仅剩一套妖清的补服,摆成了人形。
“这……这……爹,你这是去哪了?”
“哪个杀千刀的盗墓贼,盗了我父亲的墓?”任发勃然大怒:“阿威,查,给我查。”
“表姨夫,你交给我便是。”青山镇巡捕房队长阿威拍着胸膛打包票。
九叔连忙一查墓穴,摇头道:“任老爷,没有盗掘的痕迹,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了。”
“九叔,哪两种?”
“其一,当年葬的就是衣冠冢……”
“这不可能。”任发头摇得像拨浪鼓,问道:“那第二种是?”
九叔双手一摊,无奈道:“第二种,就是任公威勇羽化飞升了。”
任发面色一僵,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还是点了点头,抹了一把眼泪:“这个倒是有可能,对……我爹羽化飞升得道成仙了……”
众人一阵无语!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年轻巡捕气喘吁吁地跑上山来,对着那围着任婷婷转的年轻人说道:“队长,不好了。山神庙那边发生了命案,死了……死了……”
“死了几个?”阿威队长漫不经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