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个早晨,天空中飘着细雨。
吴圣舒和无佚一早便站在花园中,只剩下最后两株植物。
藤蔓死死缠绕出花茎,像是蟒蛇一样要绞死猎物,很快便有汁液从茎秆中流出,眼看脆弱花茎就要被勒成两截,藤蔓突然松动,颜色变紫,最终无力地垂在了地上。
花根毫不留情反吸收了整根藤蔓。
吴圣舒不禁道:“这花好毒。”
无佚并不关心花有没有毒,他只看结果。
这场毛毛细雨持续了很久,当雨快要停时,花苞以肉眼可见速度在绽放。外侧花瓣并非自然舒卷,更像是被一股力量强行往外推。
花瓣半开半合,最中间一片花瓣掉了出来。
无佚一向平静眸子兴起波澜:“成了。”
本以为失败,已经性命不保吴圣舒闻言有些惊讶。他后知后觉,指着掉出花瓣问:“这就是抱禅虫?”
细看好像确是活物。
无佚伸手,一只蓝蝴蝶落在掌心。
“白辞也并非全知,抱禅虫出现和消亡时间比他早了不知道有多少年。”
蝴蝶好像读懂了指示,衔着‘花瓣’飞向城市另外一处。
一只美丽蝴蝶在天空中蹁跹,却没有多少路人注意到。
它并未直接飞往林云起小区,而是在附近盘旋。先前梦中那次相遇,蝴蝶已经记住林云起气息,安静地栖息在地铁入口广告牌上,等着目标出现。
林云起只在做家教时,多选择地铁。
今天地铁站人不少,上车时他忽然感觉到肩膀上有一股凉意,侧过脸去看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地铁上有些凉,受了风寒,补习过程中林云起总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到结束回小区,碰到白辞说晚上好,他也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
望着林云起上楼背影,白辞眉头一紧,下意识掐指算了算。
骸骨狗强行把指头给他掰正了:“直接搞推算,这是在作死。”
先不说林云起命格有异,测未来受到反噬可比推算过去强烈得多,好比艳鬼会一些推演,也只敢用来推算祖上有没有功德。
白辞再自大,也清楚后果,淡声道:“我有分寸。”
比起反噬,他向来更相信直觉。
骸骨狗:“林云起身上没有煞气缠绕,印堂也没发黑,不会有大问题。”
没听进去它话,白辞在这件事上颇有些一意孤行味道。
单独推演承受压力自身还能负担,但假设结果不好,要去强行改变时,绝对会被天道惦记上。
白辞还没妄自菲薄到这种地步,连夜去了一趟特殊小组总部,找到上次推演出天海市未来会有灾厄那名成员,发出组队算命请求。
“白先生,”对方顶着两个黑眼圈,“我身子虚,最近才承担了一次反噬。”
白辞:“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算命有些心动,白辞一次人情可是很值钱,他纠结了半晌:“可以,但如果中途感觉到不详,我会立马退出。”
白辞点头。
真正进行测算时,算命松了口气,知道仅仅是推演过去七天和未来七天,尚且在可接受范围内。
当他看到白辞把两个龟壳扔到地面时,嘴角一抽:“白先生占卜工具,还真是朴素。”
推演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算命吐了两口血,白辞面色也不大好,不停咳嗽。
结果只有两个字:抱禅。
算命擦掉嘴角血迹:“未免有点太笼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