薅来的花卉还剩一把没栽,兼竹止住怀妄继续栽花的动作,拿起花卉往屋里走,这些就用来装点好了。苍誉兄,你怎么还愣在外面,进屋来呀。
怀安便跟着他走进去。
进了屋,他才发现屋中除了那张床榻还安置了一张简易的书案,屋角摆了个小架子,兼竹正往上面装饰花草。
书案靠近窗下,光线亮堂。见怀妄视线落过去,兼竹开口,这是给你安的。你看书,我睡觉,我们分工明确。
怀要,
槽多无口的分工很快被搁置一旁。兼竹说着又玩笑道,当然,如果苍誉兄想睡觉也可以到榻上来,反正床榻挺宽敞。
搭在桌案上的手一下收紧,怀妄沉声,胡说什么。
兼竹笑嘻嘻的,哪有胡说?
怀妄正欲开口,话头却骤然止住。他想起那夜兼竹滚到自己怀里时不在意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他平稳的心境忽然有些浮躁。
兼竹说完看前者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便适时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想,像苍誉兄这样的人大概从未和人同榻过,难怪对此有些介意。
虽然自己也没有和人同榻过,但如果是苍誉兄,他倒是不介意的。
打理好屋中,两人又出了屋门。
兼竹看着院里空荡荡的,忍不住发挥奇思妙想,你看那个角落,适不适合摆把椅子、搁张石桌?
怀妄看他一副想法颇多,行动低下的模样,默默出了院门去给人找原料造桌椅去了。
一下午的时间,院中不但多了张石桌,还多了两把躺椅。桌旁搬回来一棵桃花树,有了怀妄的打理,新迁的桃花树在此处扎根生长,郁郁葱葱。
打理完院落,两人站在院中环视一圈,这下还真有种二人同居的感觉了
不知道是不是让怀妄产生了归属感,兼竹在屋子里呆着的时候,也经常看到怀妄坐在院中。
有时候是在修行,有时候是靠在椅子上拿了卷书在看。
偶尔他透过窗户和怀妄对上眼神,他朝对方笑笑,对方抿了抿唇又垂眼继续看书。
好像没有过多的交流,却又好像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一般。
14
两人有了同居的院落,时不时就一起打理。但是山里资源有限,要布置院里院外还是缺了不少东西。
兼竹正愁该怎么置办家具,就被怀妄叫着一起下山了。
离开兼山到了熟悉的城池,怀妄依旧是一顶帷帽遮面。兼竹没有易容,就这么大喇喇走在路上,再度引来四周关注的目光。
他本人毫无自觉,伸长个脖子东瞅西看。正四下张望着,一顶帷帽忽然从头落下。
…?白纱遮住了眼前的视线,兼竹掀开面纱看向身侧的怀妄,苍誉兄,这是做什么。
太惹眼。怀妄在取下帷帽时就变换了一副容貌。
兼竹这才意识到有不少视线朝他们这边看来。想到前者不喜被人注目,他这次便没有拒绝帷帽,乖乖顶在了头顶。
有了帷帽遮挡,视线所及瞬间变得狭小。
兼竹瞅新奇的脑袋一下探得更远,整个人在拥挤的人群中颠来倒去。正看着,前方走来一行人便要从他和怀妄中间挤过去。
手腕忽然被拉住。
没等兼竹反应过来,那只手就紧扣着他将他带到了身侧。惠着他的手干燥宽厚,两人避开人群往前走出几步,怀妄才松开他。
兼竹转头看向怀妄,除了耳根那抹不明显的薄红,后者面上并无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