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朔夜姬要特地见他们做什么,但坚信朔夜姬是个好人的戈薇一行人并未对此事感到担心,在珊瑚的带领□□验着这个焕然一新的人见城。
而就在戈薇和犬夜叉等人愉快地享用着人见城特色料理的时候,天守阁内,继国朔夜和产屋敷家族的谈话已经进行到了关键时刻。
“也就是说,和辉此次前来,除了想要在九城商业区开设特别的香料专区外,还为了向妾身咨询先夫相关的事宜?”
结束商业合作的会谈,在继国朔夜的纵容和产屋敷和辉的刻意引导下,话题逐渐偏移,来到了一个相当微妙的话题上。
“是的。”约莫十一二岁的清瘦男孩和陪同他的家臣一同跪坐在榻榻米上,虽然年岁尚且稚嫩,但无论是商议合作时的能力还是拜见身为城主的自己时那安静泰然的态度,都彰显出男孩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而当这份近乎本能般的成熟沉入男孩的五官眉眼间的时候,掩盖在年龄稚气下的熟悉感便暴露在了继国朔夜的眼前。
而男孩接下来的话也肯定了继国朔夜的猜测。
“在百年之前,产屋敷家族曾分裂为两派,另一派族人因为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致使产屋敷家族的血脉遭受了上天的诅咒,您或许听说过,产屋敷家族的每一代家主都十分短寿,这件事倒也不是无中生有……”
产屋敷和辉的声音平稳而淡定,面色透着不健康的苍白,看起来便是一幅先天不足的模样,到从侧面印证了他口中的“短寿”一论。
只不过产屋敷和辉会将这种可以称得上是家族秘闻的事宜告诉继国朔夜,想必也是对他想要确定的事情有了一定的把握才对。
果不其然,讲述完产屋敷家族因为那位道德败坏的大恶人族人被迫挂上的buff以后,产屋敷和辉清清嗓子,平静无波的淡然眼神终于泛起可以称得上是激动和喜悦的神色:
“……我的父亲,原本已经因为那诅咒病入膏肓,将要走向死亡,但就在半年前的那个夜晚,纠缠在我们家族身上的诅咒,消失了。”
半年前的那个晚上,因诅咒而产生的青筋已经遍布了产屋敷家主的大半面颊,躺在床铺之上,年仅三十出头的他气息奄奄。
作为继承人的产屋敷和辉跪坐在父亲的身边,就那样无力地看着父亲一边将鬼杀队和家族托付给他,一边笑着安慰赶来的几位“柱”不要因为他的事情伤心太久……可是,怎么可能不伤心呢?悲伤的氛围酝酿在这间被当作鬼杀队总部的庭院之中,作为凡人的他们只能被动地接受着一切。
然而就在下一刻,吞噬产屋敷家主生命的诅咒却消失了,只留下因为这一变故而懵逼呆立的众人。
但反应过来诅咒消失背后代表的意义后,原本因为主公病危而深陷哀痛中的总部庭院悲伤气氛一扫而空,招呼常年驻守在庭院里的医士帮助主公调理身体的同时,少主产屋敷和辉顾不得陪伴父亲,便组织到场的五柱开会谈论。
而会议的重点,自
然只有一个,即恶鬼之王到底有没有死。
没错,会议的重点是恶鬼之王,而不是鬼舞辻无惨。
产屋敷家族诅咒的解除意味着最初造成一切霍乱的鬼舞辻无惨死亡,但诅咒消失的时间点却是在半夜时分,正因如此,他们不得不考虑另一个更加复杂的可能性。
即,恶鬼之王鬼舞辻无惨并非死于阳光,而是死于别的妖怪的手里。
杀死鬼舞辻无惨的妖怪会继承恶鬼之王的能力吗?杀死鬼舞辻无惨的妖怪是谁?阳光还会是恶鬼的弱点吗?以及最关键的,恶鬼们是否伴随着鬼舞辻无惨的消失而消失?
不弄明白这个问题,即便鬼舞辻无惨已经死去,以诛尽恶鬼为目标组建起来的鬼杀队也不能解散,于是,在产屋敷家主修养因为诅咒而亏空的身体的这段时间里,作为少主的产屋敷和辉肩负起了家族的使命,经过大范围的排查,继国朔夜弑杀恶鬼为夫报仇的消息不出意外地进入了鬼杀队的情报网络之中。
“那可是位传奇人物啊,在东部地区相当有名,知道这个传闻的时候,我们在那边的队友也第一时间前往四之宫城看过,那里之前确实有恶鬼吃人的传说,但并不能确定到底是我们猎杀的食人恶鬼所为,还是其他的小妖怪所为,毕竟四之宫城的不远处就是天目山。”
负责东部九城情报的下属如实汇报,虽然书面报告写得相当中肯,但言辞之间不免泄露出他的几分倾向:
“在下以为,朔夜姬应该不是主公要找的人,有队友亲眼见过她顶着烈日去城外查看春耕的进度,而且朔夜姬出嫁之前,素有病弱的传言,不像是能诛杀恶鬼之王的存在。”
这位下属已经在鬼杀队工作了快二十年,家人、朋友、弟子都被恶鬼杀死,因而听到他的判断,柱们也理所当然的将继国朔夜的嫌疑等级降低了些许。
直到不久前,一一排查了其他情报依旧没能找到有用信息,又恰好在这个关头听闻朔夜姬联合四之宫城、人见城和萩之城共同讨伐天目山的消息,这位一开始被他们忽视的年轻姬君以强势到眩目的姿态出现在了鬼杀队高层们的面前。
便也就有了,今天的这一次会谈。
商业合作只是牵线搭桥的借口,试探继国朔夜的态度,才是产屋敷和辉的关注重点。
抬起比许多女孩子还要浓密纤长的睫毛,继承了产屋敷家族一贯好相貌的男孩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随着茶水上升起的寥寥烟雾移动,掩盖复杂的心绪和有些颤抖的声线:
“那日,恰好是朔夜殿下弑杀恶鬼为夫报仇的日子,和辉冒犯,可有幸得知那侵占了四之宫城主的恶鬼,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