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眉听见,愣了愣。
“您跟我说过,您怀孕那会儿,我奶奶根本不舍得给您花钱,怀着孩子吃什么吐什么,就想吃一口糖炒栗子。”
“可是我奶奶偏偏嫌贵,就是不给买,我爸也不管。”
李眉想起那些往事,头一低,眼泪也掉了下来。
司栗握着她有些粗糙的手,感受着母亲的温度,始终笑着说那些心酸的事:“我刚出生,您连产房都没出,我奶奶一听生的是个孙女,坐在地上就哭了。因为一直以为是个男孩。”
“所以给我起名的时候,您就坚持一定要这个栗字,就是希望自己女儿能有本事去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强自立,不依靠任何人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我一直在拼命去挣自己想要的东西,妈,”司栗下巴禁不住颤抖,带着哭腔,强忍着笑道:“我正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情,你女儿我…现在吃到‘栗子’了呀。”
那颗栗子,代表的不是大富大贵的人生,是自己想过的那种生活。
……
晚上,司栗带着时睦州来到沿海栈道。
鞋子踩在沙滩上,海尧在中国的南端,就算到了冬天也很温暖,夜晚的海风卷起她的发丝。
一颗一颗暖黄色的路灯串着立着,围着栈道盘布,像为海边勾勒的星光裙边。
司栗一路过来一直笑呵呵的,她伸手归了归乱发,白皙的手腕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你是怎么劝你母亲同意你继续写文的?”时睦州跟在她后面,问。
司栗转过身,面对他,没有说明,只是说:“用真心感化”
时睦州轻笑一声。
她倒是有一堆问题想问他,走上前,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往下扯,把他扯向自己。
司栗扬起下巴,眯着眼睛,“说说,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时睦州眼神偏开,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放下,“这事,是我先斩后奏了。”
“何止先斩后奏,你和我爸妈都快聊到生孩子了时医生。”司栗虽然嘴上说着这话,但是眼里的愉悦却掩饰不住,“就这么想和我结婚?啊?”
他将目光从远处站在栈道上的游客身上,移回她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