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咎沿着栏杆长了铁锈的室外楼梯,一路爬到三楼。
楼梯旁也种了一棵巨大的梧桐树,枝丫正好将这个楼梯挡住形成了一片阴凉,只有树叶间投下的阳光斑斑点点。
三楼只有一扇红漆铁门。
核对过门牌号后,谢咎按了墙上的老式电门铃。
至少等了两分钟都没有人来开门。
谢咎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被耍了,直接给项意欢打了电话。
打了三遍以后,终于接通了。
年轻男人戴着浓重睡意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谁?”
谢咎皱眉,差点脱口而出是你爹,顿了顿说:“谢咎。”
“啊,谢咎。”项意欢想起来什么似的,迷糊道,“你找一找门口的垫子底下,是不是有把钥匙?”
谢咎忍着火,嫌弃地用手指捻起地垫一角找了一遍:“没有。”
项意欢说:“那就是在旁边的窗台上。你找找,看看是不是在花盆里面。”
窗台上放了两个花盆,第一个是空的,只盆底留了点泥土。第二个的花草已经干枯死了,看不出生前是什么植物。
谢咎找了说没有。
项意欢:“没有吗?你仔细看看。”
谢咎:“……没有。”
他实在是有点受不了,把花盆往窗台上一摔:“你就不能起来开门?”
项意欢没声音了。
谢咎:“项意欢!”
“嗯?”对方像刚清醒过来一样,“我走不开,你看看栏杆旁的树枝上有没有挂着钥匙。”
这么晚了,约人来居然还继续睡觉,谢咎已经在爆发边缘。
他顺着指示朝树枝上看去,果不其然,一把串了红绳的钥匙当真挂在树枝上,也不怕风一吹被人捡了去,这是怎样的奇葩才能干出这种事。
谢咎摘了钥匙打开那扇铁门,立即感到一阵沁人心脾的凉意。
这是一个挑高的Loft,空间很大,一个镂空的铁艺梯通往二楼。一楼像个艺术家才会有的工作场所,围成一圈的白色柔软大沙发、足有五六米长的宽大老桌,桌上摆着两台电脑和复古台灯,墙上有一些奇怪的涂鸦,还有无数用图钉做了标记的纸张,外加高脚凳、吊灯、藤编篮等物,凌乱又充满了生活气息。
房子里空荡荡的,没见着人。
倒是有一只绿眼狸花猫不知从哪里角落里跳了出来,轻轻落在桌上“喵”了一声。
“喂?”谢咎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这里。”项意欢的声音说,“把门带上,别让猫跑了。”
谢咎关了门,顺着声音走过去。
只见项意欢身穿长袖丝质黑睡袍,在一个高大的架子后面席地而坐,手里摆弄着一个头盔模样的玩意儿——这里距离门口也就几米远。
谢咎站着,把钥匙扔给他:“姓项的,你没听见我按门铃?”
钥匙落地,弹得有点远。
但项意欢头也不抬地摆弄着手里的物件,凌乱的黑发垂下一缕:“听见了。”
谢咎冷冷地问:“那你怎么不开门?”
项意欢满脸困意,反问:“你不是自己找到钥匙了?”
谢咎:“……”-->>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