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在京城时就寻借口躲我,原来……是以为我与那崔小姐有染……”
武馨安怒道,
“甚么我借口躲你,不是你一直不肯碰我么,你即是与那崔小姐有了一腿,自去享受她的温柔乡便是,别碰我!”
“谁告诉你,我与那崔小姐有一腿?”
“我亲耳听到的,你每隔三两日便去与她相会,还孤男寡女关在一间屋子里……”
说到这处武馨安眼圈儿一红,心里一酸,眼泪便要下来了,只她性子倔强不肯在他面前示弱,便紧紧咬了唇,撇过脸骂道,
“即是变了心,大家便好聚好散,跑到我这处来装甚么深情!”
裴赫闻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沉默半晌才终于道,
“那崔小姐祖传三代御医,家中有秘法可令男子不育……”
武馨安闻言气哼哼道,
“她家有甚么秘法与我何干,能不能令男子不育又与我何干?”
裴赫见她脸色涨红,头发散乱,大眼儿里水光盈盈,看着模样又是可爱又是可怜,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惹得武馨安转过头来对他怒目而视,
“别碰我!有本事解了我的穴道!”
裴赫哼道,
“想得美!这回让我逮着你了,便挑断脚筋手筋关在家里一辈子,我看你还怎么跑!”
武馨安素知他手段,阴狠起来六亲不认的,他那亲娘高秀媛多年前来寻过他,被自己一通吓唬给吓跑了,倒很是安份了一阵子,之后新帝登基,裴赫做了锦衣卫指挥使,高秀媛的夫君周峰受了严党牵连,被捉拿下了诏狱,高秀媛领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在裴家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求裴赫看在自己生他一场的份上,留周峰一条性命,没想到裴赫嫌她惊吓到了出府玩耍的虎妞,非但没有留手,反倒是狠狠整治了一番周峰,将周峰往日里跟着严世蕃干的勾当全数翻了出来,没有一件隐瞒的报给了当今圣上,之后周峰的下场便是斩首长街口,周家老少流放千里,去了西南蛮夷之地,终身不得再入中原!
事后武馨安都觉着有些不忍心,问过裴赫为何如此狠心,
“她总算是生了你,你便当是还她生育之恩,以后便再不亏欠了!”
裴赫却是冷笑应道,
“她若是旁人倒也罢了,我看在周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幼子未成年的份上说不得还替他隐瞒一二,可她要凭着血亲相要挟,我必是半点儿不会留手的,越是亲近之人,我越是会记恨!”
因为越是亲近之人,却是能伤你越深!
武馨安听他发了狠言,当下是又气又恼又急又是伤心,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你……你……你有本事就挑……挑断……我的手脚呀……”
嘴里说的硬,眼泪扑索索的往下落,不过片刻便打湿了脸颊,裴赫见她流泪,那伪装出来的阴狠立时便破了功,心疼的去吻她脸上的泪水,武馨安只是左右转着脑袋不肯让他亲实在了,裴赫长叹一声,将她扶起来坐好,无奈道,
“原本这事儿是真想瞒着你的……”
只是没想到妻子倒也真有些本事,在自己不知不觉之间竟将事儿摸了个七八分,只可惜她想歪了!
不过也不怪她,若是换了自己,自己也会想歪的!
当下一面伸手为她抚开乱发,点开了封闭的穴道,一面道,
“我寻那崔小姐乃是为了想个法子,绝了精气,再不想让你受孕了……”
“甚么……”
武馨安听了惊讶的瞪大了眼,半晌才哼道,
“你休要诓骗我……”
裴赫正色道,
“我几时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