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婷自然有她的打算,她是怕自己儿子被人给暗害了,因而要想尽一切办法,将这一府之人都拢在自己手里,也好保她们母子的平安,裕王本就不管事,自然不在乎谁管家,可这事儿落到王妃与李氏的眼中,却是大事了!
王妃陈氏是个面捏的人儿,十分的和气,原她也是不在意的,不过上官婷行事太过急进,又得了宠便越发的张狂,就是陈氏都看不过去了,悄悄同李氏道,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旦得势便嚣张的没边儿了,我原是不在意这些的,不过却不能让她将这府里上上下下弄得乌烟瘴气!”
我们家王爷本就不受陛下待见,如今眼看着局势好转了些,可不能让这没见识的女子坏了前程!
二人便朕手在府里同上官婷斗起了法,这两厢,一边是王妃加李氏,王府之中旧有的掌权派,一边却是仗着生了儿子,凭着一张脸极得王爷宠爱的新得势派,王府中人看风头火势,各自为阵,两方人是斗得不可开交,李氏一心夺权倒是将自己身子给疏忽了!
直到这第二月的葵水未至,她才惊觉自己是不是生了病疾,便请了专司伺候王府的御医入府把脉,那大夫把脉之后神色古怪,
“啊……夫人这是近日来忧思过虑,以至心脉堵塞,连带着月信不至……”
李氏也是个聪明人,见那御医神色不对,对他说的话便只信了五成,待得御医退了出去,她忙命自己贴身的丫头悄悄跟了出去,没想到那丫头回来时竟说是御医进了上官氏的院子,李氏心里便是一惊,
“上官婷几时这般厉害了,连宫中的御医都买通了?”
她这时才惊觉上官婷暗中只怕早已得势,之后第二日,李氏竟是在自己的饭菜之中,发觉了被人下药的痕迹,李氏更是心惊,又后头自家贴身的丫头被人发现半夜死在了王府后院中的枯井里,虽侍卫看过都说是丫头失足落井,李氏却是知晓这事儿必是不会这么简单。
李氏开始疑心自己这是怀孕了,正是因着怀孕了,会威胁到上官婷和她那大脑袋儿子的地位,她才会出手害她!
李氏思来想去,只觉最紧要是确定自己是否怀孕,再想法子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不过王府之中诸人请医,都是自有皇家规矩的,她不能悄悄到街面上寻民医,而那御医院里的人,也不知被上官婷买通了多少。
李氏便想到了世外高人罗道长,罗道长也通医术,又能养生,他所在的青云观地处偏僻,自己过去,也不易被人发觉。
李氏便向裕王借口,前头在青云观里听罗道长讲经,深感道家绝学博大精深,回来两月进益不少,如今又想去道观请教罗道长了!
这时节的裕王早沉迷于同上官婷练那洞玄子的三十六式去了,不过他心里倒也感激道长传授自己房中密术,闻听李氏要去,便让李氏代了自己去向罗道长问安。
李氏这才得以去往青云观,只她没想到,上官婷竟如此丧心病狂,居然在半路之上派了人截她的道,李氏原本是带了两个护院的,可那两名护院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上官婷指使,在遇上歹人之时,却是发一声喊,转身跑掉了!
留下了李氏与丫头婆子挤做一团,瑟瑟发抖,这也是下头人忠心,齐齐迎上去挡在了歹人身前,才让李氏得了一线逃命的机会,慌慌张张之下摔到了山道中的草丛里,这才逃过了一劫。
“哦……”
罗缘道师徒闻言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那李氏哭道,
“道长慈悲,还请救我一救!”
李氏心里明白,这事儿她无凭无据,那两名侍卫是上官婷的人,自己的人此时多半也是遭了毒手,便是讲出来,裕王必也是不会信的!
这且先不讲,只如今李氏便是平平安安回转王府之中,只怕上官婷也不会放过她,还会继续下毒手害她,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妾身死不足惜,只这腹中若是真有了皇家的血脉,那是万万不能有失!”
罗缘道闻言看了武馨安一眼,武馨安忙冲着自家师父点点头,心中暗道,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家血脉,裕王的亲骨肉,可一定要让他平平安安生下来!”
罗缘道得了徒弟眼色,立时心里有数了,当下点头道,
“夫人受了惊吓,且先让贫道把把脉,我们之后再做打算!”
于是伸手给李氏把脉,片刻之后点头道,
“夫人确是身怀有孕了,依贫道看来脉象平稳有力,腹中胎儿应是健康无事的!”
李氏闻言大喜,虽说自己前头猜着了七八分,可有罗缘道这位隐世的高人点头,她这心里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不过喜是喜过了,这心里却是越发担忧了,
“妾身这肚子真是有了皇家的血脉,可那上官氏手段狠毒,妾身怕保不了这孩子长大呀!”
罗缘道又看了一眼徒弟,武馨安上前道,
“夫人放心,您腹中的是皇家血脉,必是有人全程保护的……”
又笑了笑道,
“夫人怕是不知道吧,我夫家姓裴,乃是锦衣卫千户裴赫……”
李氏闻言又惊又喜,
“你……你原来是裴千户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