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夫人身边的杜鹃嫁过去,如今日子如何,可是生儿育女了?”
那婆娘听了却是一脸的古怪,半晌才对关妈妈说了实话,
“那汉子对杜鹃爱的邪乎,她但凡出门同旁人说一句话,回去便要挨耳刮子……”
关妈妈听了一惊,
“她那男人怎得这般狠……”
那婆子叹气道,
“前头杜鹃怀了两个孩子,都被他男人打掉了,不过就是她到外头河里洗衣裳,有庄户里的男子在一旁挑水,她那汉子见了回去又打她……说她给人瞧见了手臂……”
这庄户人家又不是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洗衣裳不挽袖子,怎么洗?
那婆子道,
“我们那里的女子,初时都当她虽嫁了个丑汉但总归那汉子疼她,比我们自家那些榆木脑袋的汉子强多了,后头才知晓……原来是这样的……”
说罢连连摇头。
总归是在跟前看着长大的孩子,关妈妈听了不由心头一阵难过,有心想问一问武馨安,又怕说起这事儿,惹大小姐烦心,便私下里悄悄去求裴赫,
“姑爷,那个……以前在夫人面前伺候的杜鹃,如今听说日子过的不好,姑爷可是能派个人去瞧瞧,总归是主仆一场……”
关妈妈倒是想自己托人去瞧瞧,只她说话比不了主子爷说话有用,只得硬着头皮来求裴赫,裴赫闻言是冷冷一笑,看了关妈妈一眼,缓缓道,
“妈妈心真是慈,您忘记了,我可没有忘记,当初若不是她,安安还动不了胎气呢!”
顿了顿哼道,
“她那夫婿便是我亲自给她挑的,她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吧,到死都要跟那男人埋在一处!”
我也让她尝尝,让一个自己看着都恶心的人如痴如狂的爱着是甚么滋味!
关妈妈看着裴赫冰冷的眸子,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话都不敢说一句便退了出来,这时节她才想起来,当初大小姐跟自己说过,杜鹃的事儿是好是歹不要同她讲,原来大小姐早知晓姑爷出手,必是不会给人活路的!
关妈妈暗地里也是替杜鹃难过了几日,却是再不敢在两位主子面前提起她了!
杜鹃的后话不再提了,只说是小程氏看望过武馨安,又逗弄了一会儿虎妞,到了天黑裴赫回家,一起用罢了晚饭才由大女婿亲自护送回了武府,待马车到了武府,小程氏下车,看着翻身下马的裴赫叹了一口气道,
“你这孩子的性子我是明白的,也难为你出手管教大郎了!”
说着向着裴赫福了福身,裴赫忙躬身让过,送了小程氏进门这才离去。
裴赫出手将武馨安的烦心事儿了了,她又自觉身子养得差不多了,便想出外走动走动,便对裴赫道,
“我这一养身子,便是大半月,师父那处一直没有过去瞧瞧,明儿我想出城去见见师父……”
她口中的师父乃是那青云观中的罗缘道,裴赫点头,
“你如今身子大好,只要小心些,出城散散心也是好的!”
于是第二日武馨安便带着虎妞出城去了青云观,虎妞难得出城,坐在马车之中那是十分的兴奋,指着外头景色,冲着武馨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武馨安对上女儿极有耐心,一面看着外头景色,一面笑眯眯的陪着女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