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他只能是张皇后和皇上的儿子!”
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回忆到此,谢丕压下心头的纷乱,对谢迁道:“天下只有一个储君,他便是正统!”
谢迁捻着胡须,良久,叹了口气。
“也罢!我谢家自打与储君绑在一起,就不可能斩断这层瓜葛。”
只是官场本就无情,伴君如伴虎,现下储君还小,能够优待他们,等将来哪天继承大统,年岁渐长恐怕也就不一样了。
谢迁考虑了不少,最终都散去。
大不了往后辞官归故里,做只闲云野鹤自在去。
从书房离开,谢丕吸了口雪夜里的冷风,将他从头灌到脚。
不一样了。
回到院子,崔九贞已经梳洗睡下了,谢丕站在床前看了良久,才去了耳房梳洗。
等回到床上,便抱了一怀的暖香。
翌日,天儿又飘了雪,不用去正房请安,是以各房都在自个儿屋里用饭。
崔九贞坐在桌子前,余嬷嬷带着如云几人布菜。
自她怀孕后胃口大了些,她们又得盯着不能吃太多,前前后后伺候着,看多了是真不自在。
将筷箸搁下,崔九贞道:“行了,不必伺候了,你们下去,我自己会吃。”
“二奶奶,这吃什么吃多少,奴婢们得看着的。”余嬷嬷劝道。
“我能吃多少?”崔九贞皱眉,说的好像她是不知节制的猪一样,只会吃。
谢丕过来,扫了她们一眼,“都下去吧!我就几天。”
余嬷嬷见她这么说,只好应下,不过也没将人都带走,留了个秋水伺候着。
外头,如云找到正在吩咐粗使婆子的玉烟,“玉烟姐姐,听说你的婚事已经定好日子了?”
玉烟转身见是她,脸上多了抹羞红,“嗯!小姐恩典,往后我还能在院子里做事儿。”
如云一听,自然是高兴的,毕竟都是一块儿走过来的交情,经历了不少事。
两人趁着空闲的功夫交换了下消息,知晓如云素来聪慧机灵,看到她,玉烟好一番感慨。
难怪她和茗香都不及这个丫头。
“……也就是说金姨娘那头早就得了消息?”
“我看着像,她悄悄打听过,毕竟那日夫人匆匆忙忙去崔家,回来眉梢都是喜意,也不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