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鹭城,暑气淡了些。
只是空气里仍夹杂着大海的苦咸滋味,粘腻湿重。望向车窗外,沈昭月不禁想起了青城山。那里山清水秀,一年四季空气都似在幽泉中淬过,极为适合她这种热性体质的人儿。思绪撞上记忆,沈昭月似喃喃自语,
“有点想师父了,怎么办?”
身旁的助理陆眠隐约听见,凑近,轻声问道,
“糖豆,你嘀咕些什么呢?”
沈昭月有一个从出生起就跟着她的乳名,糖豆。
亲近的人,都爱唤她糖豆,亲昵也因为姑娘明艳甜蜜,活脱脱糖豆一枚。
沈昭月从思绪中回过神,微侧过脸望进陆眠的黑眸,
“通知辉哥空出明后两天给我,我要去一个地方。”
陆眠怔了几秒,说好。
接着问她:“这么突然,去哪儿啊?”
沈昭月笑,澄澈幽深的黑眸被笑意点亮,
“去青城山避暑。”五岁那年,昭月拜入青城山杨氏太极门下,成为了这代家主杨宗海的第七个入室弟子,也是最后一个。
陆眠:“”净爱瞎折腾。两天时间大部分都耗费在路途上就不说了,就青城山这会儿的天气,去了不是避暑,是过冬,需要挨的那种。
然而陆眠也就暗自腹诽了两句,她和其他人一样,很难对沈昭月说不。
女孩儿笑起来时,眼中闪烁的光亮如灿星,足以软化这世界最坚硬的铁石心肠。
是夜,鹭城环海酒店
一缕缕光撞在灰蓝的玻璃上,无声的氤氲出奢华与靡丽。顶级杂志《depth》二十周年的庆祝晚宴将在这里举行。
时间还早,宾客还不是很多,散落于各处,低声细语的聊着。
有一桌靠着大厅的楠木梁柱,隐约有几道女声传出,
“也不知道咱们沈小姐今晚穿什么?你说她怎么总有办法找到独一份呢?”
“唉,说起这个我还真有点儿酸。有些个,花钱也买不到。”
“下辈子好好投胎呢,沈纪两家这代唯一的女孩儿,她不受宠谁受宠。”
“再加上那几位,好事儿都让她给占全了。”
声音轻柔,但如果仔细听,艳羡和嫉妒根本藏不住。
沈昭月主要在影圈活动,对其他的事儿兴趣很淡,平日里很少出席类似的活动。但只要她一出山,必定有高定和古董珠宝傍身。能不能艳压别人她不在意,重要的是绝不能让别人艳压她。
她不会傻白甜到去以为在娱乐圈和上流社会混荡的都是佛系咸鱼,她不要面子,她爹妈和她家老祖宗还要呢。
没多久,议论声停了。
场内的目光被杂志高层许嘉年的声音带到了沈昭月身上。只见姑娘长发及腰,极致的黑将裸露在外的蝴蝶骨遮掩,随着她的步履时隐时现。
vk早春度假系列,才下时装周,她就已经穿上了。
手腕上套着的是已故的殿堂级珠宝大师skyfall遗作初雪,全世界独一份的,意义也深重。
艳绝,健康,一出现就能牢牢锁住所有的目光。
“年叔叔,好久不见。”沈昭月走近许嘉年,笑着打招呼,对周遭投来的目光恍若未觉。
“两三个月了,你可别学你爸爸,年轻人,多出来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