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理摇头,“不可能背负了人命还心安理得活着,一旦这么做就不可能回头了。”
“庄小姐,这不关你的事,等你的事办完,你就该安然地回北京了。”
“人是有底线的。”庄理坚持道,“法治社会,你——”
“法治?”谢秘书挑眉,“我为叶生做事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大场面,你以为他们优雅使用刀叉,在饭桌上谈判,以此解决问题吗?和街头巷尾吵闹打架的烂仔没差,搞到流血事件的不在少数。”
“所以,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就不能——”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光怪陆离,庄小姐。”
话是这样说,谢秘书也依然按原定计划推进,尽心尽力做事。和谢秘书一起做事的时候,庄理第一次觉得和叶辞分别的时光没有虚度,更多是叶辞的人际在起作用,但庄理的交际也给予了一点帮助。
就这样没日没夜的翻查资料、核对账目,最后谢秘书送庄理上了飞机,独自留在美国跟进后续的事情。
飞抵北京那天早上,天气晴朗。庄理开机后手机弹出许多消息,其中一则来自谢秘书,说李珏持枪在街头狂奔,被警方击伤,目前人已经到医院,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
庄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阴谋算计、手段不堪,无论如何至少没到最后那一步,她仅有的一点良心就不至于被吞没。
庄理的工作没有丢,过程中做了一些外派工作,上司也没有问她在纽约究竟是做什么去了,待这么久,年假都不够还。自然是因为叶辞用利益置换摆平了。
而庄理亦从上司口中得知了原貌——
之所以公司向她抛出橄榄枝,是因为叶辞。
心绪跌宕起伏,庄理几乎是一路握紧拳头来到石景山的。
叶辞和瑾瑜正坐在沙发上谈话。
不知道为什么,庄理所有的情绪一下消散了,喉咙哽咽。
“这么这么久才到。”他笑。
“路上堵车。”她说。
“姐姐,爸爸要让我参加冬令营——”
庄理看了叶辞一眼,再笑着看向瑾瑜,走过去说:“你不想去吗?”
“你看。”瑾瑜长手长脚,伸手一够就将茶几上的宣传册页递给庄理。
全都是青少年冬令营,南非草原之旅、加拿大的户外训练营还有一个欧洲艺术游学。
“很无聊诶。”瑾瑜说。
庄理绕过沙发背,在侧边坐下,一边翻看册页一边说:“你陪瑾瑜一起去吗?”
“阿姨一起去,还有保镖。”
“看吧。”瑾瑜摊手,“我这么大了,还是这一套。再有趣也变无趣了。”
庄理抬头,看着瑾瑜说:“这样既可以保证安全,也可以自由地玩儿啊。”
瑾瑜在庄理和叶辞之间来回看了一眼,恍然大悟般点了下头,“原来是这样,你们要一起去度假对不对?”
叶辞笑说:“那你愿不愿意给爸爸这个机会?”
瑾瑜想了想,咕哝说:“好吧,牺牲小我成就大爱。”
庄理笑出声,“你想去哪个?”
瑾瑜点兵点将点到欧洲,叶辞应声说好,“去收拾行李。”
“嘁,我就知道想立马把我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