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讥诮说,庄理你也不过如此,旧爱新欢,丢易拉罐一样轻易。可是他心寂寂的,不愿露面让彼此难堪。
从一开始他就未曾在意她身边的男人,笃信她会处于他掌控中。太自信了不是吗?她和一个普通的律师一起生活这件事犹一拳重击。
叶辞像被困在了一个匣子里,找不到出口方向。
见一只胆小的猫儿躲了起来,叶辞漫无边际的思绪一下收拢。还奇怪,接着就听见了高跟鞋轻踏的声音。他站起来,转身走出巷口,看见一个飞快离去的身影。
几乎是本能反应,叶辞快步追了上去。
“庄理。”
她承认,不管这些年有多用力地投入自己的生活,有多么洒脱,一旦回故地见故人,这些伪装就统统粉碎了。以为只此一次回溯曾经,今后彻底遗忘,然后是她太高看自己。
庄理顿足,就见叶辞绕到跟前来。他本来就比她高出一截,站在坡道上方更是俯视般看她。
“你很闲吗?”庄理微微蹙眉。
叶辞气定神闲,“嗯,有钱就是有闲。”
庄理语噎,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所以次次偶遇吗?”
“我在我的建物附近,”叶辞颇有些疑惑似的,“我才要问你,不是故意来这里的?”
“……”
“那么就是偶遇,”叶辞浅笑,“老天说我们缘分还不能尽。”
“谁跟你有缘分?”
“孽缘也是缘不是么。”他笑意更盛。
似曾相识的路灯光影,她怔怔地陷入了回忆。如今记起,怎么会那么甜蜜,他们拥有过的曾经。
“你要去哪边,我送你?”叶辞遥指了下路边双牌照的跑车。
庄理想了下,偏头说:“你以为我还是小女孩吗?喜欢兜风,哄一下就开心得不得了。”
“你不就是小女孩么。”
庄理“哦”了一声,“你也晓得自己上年纪了。”
叶辞一顿,又笑起来,“也没到不能驾车载人的年纪吧。”
庄理深呼吸,淡然地说:“你要跟我做朋友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们——”
“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叶辞抬手,在半空中握成拳,松开,垂落下去。
“但是我喜欢你。小理,你不能残忍到,让我停止。”
已经输得一塌糊涂,没时间再计算概率。
千钧一发,孤注一掷,将筹码悉数奉上——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