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理在工作场合听到过一句话,说她像男人。后来从傅檀越呶呶不休的控诉中得到确切答案,说她像叶辞。
吝啬、冷漠,手段干脆而狠辣。
仅仅是一两年的时间,庄理从叶辞身上习得这么多恶习。不,不是恶习,是对抗这个世界的方法。
他的视野、思维方式乃至他的艺术品位,她身上烙下了他的痕迹。她不想承认他是她的老师,但她实在是太好的学生,举一反三创造自己的方法,在分不太清金钱与价值的圈子中游刃有余。
庄理没法遗忘,可是这么久了,要走下去啊。于是故地重游以厘清心绪、更新记忆,可从未想过会重逢。
他们从没有一天做过真正的恋人,以前喜欢他是她一个人的事,后来她念念不忘也与他无关,他没理由出现。
庄理在瞬间找回自己,挪步从林先生身后站出来。
“lowy,这是……?”林先生来回打量叶辞,觉着确是在杂志上见过这张脸,和庄理所说的名字对上了。
什么狗屁认识,这他妈是——
女朋友还是前女友,怎么称呼?他们的关系原来竟没有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词能够定义。
“叶先生。”庄理给两位男人作介绍,“这是林生,我的partner。”
这个词含义太多了。
叶辞微微眯了下眼睛,随后淡漠地瞥了男人一眼。
“老叶。”穿碎花抹胸裙的女孩挤过来,感觉到气氛仍旧诡异,去挽叶辞的手臂,“这是怎么了嘛……”
“我想是一点误会,但我们在这里太打扰别人了,不介意的话借一步说话?”庄理看着叶辞浅笑说,完全没有注意到女孩似的。
叶辞没出声,即是默认。
庄理同林先生低语,又向周围的陌生人露出歉意微笑,率先往台阶下的吧台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在看他,似曾相识的狼狈感觉穿过光阴,瞬间回到他身体里。
“叶辞……”女孩紧张兮兮地拽叶辞的手臂,又勾他的手指。
像风一样,过了,她手里什么也没有了。
女孩知道不应跟过去了,可心下堵得慌。
费清晖的女伴在男人们示意下走来,把女孩往回带,“没事儿,费总说那人是叶总朋友,但有点儿过节。”
“朋友?”女孩不断回头看向台阶下,直到人群将吧台的光景淹没。
“你觉得只是朋友?”
“不要多想啦,你有什么可以跟我说,千万别在男人跟前说。”
女孩不知道自己是叶辞第几任,偶然的机会和朋友去了饭局,半推半就到了叶辞跟前。
玩牌的时候,费总说“她要结婚了”,一屋子人因此散了。后来女孩给叶辞发讯息,大胆的问她是谁?叶辞说没那么个人,又问她,你喜欢钱吗?
“喜欢啊。”女孩笑了。
在这之前,叶辞身边没有固定的女伴,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常在应酬场合露面。据说是为了女儿积极展开户外运动,不是在山里就是往山里去的骑行路上。
女孩没见过叶辞的女儿,听说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叶辞毋庸置疑是位好父亲,可女孩隐隐有种感觉,叶辞并不是为了女儿才做这些。
自叶辞进入集团董事局之后就常在深圳与北京两地间奔波,和叶辞在一起这几月里,女孩从没担心过叶辞在北京有没有别的人。因为和叶辞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实在太好了,好像你就是女人中最耀眼的那个,有求必应,亲昵似正牌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