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笑作一气。
是啊,谁爱谁,谁信情人床笫之间的话语,谁又信财神爷心血来潮的承诺。
南晴羡慕、嫉妒,更心疼庄理这么不管不顾地一走了之,连她也没打一声招呼。
回头细想,其实早有预料。
庄理就是那样的人,说不往来就不往来,说要上清北,最后真就考出了状元。
庄理从不喧哗,犹如一柄世人误认为的钝刀,假意作态,实则快狠准利落极了。
只是南晴想问,她想要爱,她要来了爱吗?叶辞如此反应,传闻沸沸扬扬,不像是没有一点感情。
既如此,为什么还要走?
外国的月亮可不比眼前的圆,聪明如厮一定懂得。南晴不理解,因不理解更添了一层妒忌与哀伤。
三月春初,南晴回老家打听消息,得知庄理的母亲因谋杀人而接受调查。
事情滑向诡异,然因此有了一点庄理的消息。
事实上在这之前庄理未曾出关,窝藏在东南亚岛国,因为母亲的案子才不得已回了趟成都。
庄理的妹妹小小一直想要出国,父亲瘫痪数年逝世,母亲独自承担一个家,保健品传销生意来得钱哪够,对常在一个舞厅跳舞的老头起了心思。
老头姓金,虽吝啬而不外露,但由于好色,庄理的母亲很快发现他有一笔不菲的存款。
夏日炎热,老金死于家中。乍看意外,经警察调查走访,于冬末发现老金与舞厅女郎们的蹊跷之处,其中一人便是庄理的母亲。
叶辞听说此事时,坐在园屋敞亮的玻璃箱房中,东南向坡已种上一片与景致契合的矮枫树,绯红色泽映衬得园屋华丽异常,恰似日本贵族小说中的金箔晦暗之感。
而叶辞只想到,若庄理在场,一定要批判这是东洋风,是典型的东方主义,你一个中国人做什么搞这一套。
“傅檀越。”南晴不好说的话,费清晖代为说了,“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为此案走动,现在判了刑、结案,他得到一个合伙人计划赴美。”
一个驻美对口亚洲及中国事务为主的事务所,因业务需要而派生出外国合伙人计划,傅檀越因资历备受青睐,接受了赴美工作两到三年的计划。
叶辞像是没听到,说今年的大闸蟹应该很不错,让费清晖叫几个女孩过来一起吃。特意叮嘱,“那个央美的。”
那人像庄理,南晴在牌桌子上见过一回。倒不是模样肖似,想来长得像的也只有前辈电影女演员了。是感觉像,尤其做作撒娇的样子,挽叶辞胳膊,娇滴滴脆生生的嗓音,让女人听了都忍不住应声。
“什么时候你去美国?没准儿碰上。”这种玩笑也只有费清晖几人敢开。
叶辞从前倒是去的,迈阿密的巴塞尔艺术博览会,各式展览和拍卖会,如今说忙,没时间。
叶辞常驻广东,广州、深圳来回跑,有时也去香港。果儿就像忘掉的词语,连阿英都以为那不过是一时期的贪欢。
有时候,叶辞甚至连京腔也没有了,回北京了饭桌上照样讲粤语白话,食客听得懂听不懂,无所谓,他不会迎合任何人。
光阴似箭,白驹过隙,叶琤调迁回京,任要职;就连与世无争的叶玲也升了一遭。叶辞为之付出了多少,叶家人都记在心里。
“老叶,有个事儿,我还是得跟你说下。”
叶辞抬眸,手搭在女人肩上没落回。
第几个,不知道了,反正没固定。央美念艺术史的,北大金融院的,或者港大硕士,他们说叶辞有独特的学历癖好。
放你妈的屁!叶辞笑说,那我不如找斯坦福的。
不是他和前妻的母校斯坦福,而是哥伦比亚大学。
顶尖商学院的ba对于平均绩点、本科院校及工作履历各方面要求非常严苛,面试官也会依据申请学生的职业前景规划作考量。庄理赴美工作了一年,拿到了哥大ba的offer,其实是件值得他们庆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