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光被云层所掩,他黑衣黑鞋,长发如墨,真的隐于夜色,仿佛天地间从来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当然,那也得是忽略掉他正被官兵追杀这个事实来说。
“呼——呼——”
多亏此时并不是深夜,大街小巷都并不宁静,否则他这藏都藏不住的喘息声绝对足以使他暴露。
他只能将拳头握得死紧,用力抵在胃部与双腿之间以缓解疼痛,他甚至没有进气只有出气,喘息声也渐渐变成了一声接着一声的闷哼。
像以前的无数个夜晚那样,他恨不得把这没用的胃给割了才好。
不远处又有官兵的脚步声,人数似乎是增多了。他们知道裴郁离就在这附近没有跑远,于是增派了人手仔细搜查。
裴郁离稍稍抬起了头,隐约能看见连成片的火光,应当是追兵所持的火把光亮。
不能再耗下去了。
裴郁离放开了手,顶着满头满身的大汗站了起来,沿着高墙悄声向前。穿过了不知多少条小巷,他看到了记忆中的城南马厩。
此时正是闭城的时辰,白日里所用之马都会一匹匹地牵回马厩当中。
裴郁离眼睛都亮了亮,循着墙壁靠近过去,趁着牵马之人不注意,跨上一匹就跑。
他的所有动作都是有所预谋的,牵马之人反应不及只能大叫,当然引来了附近的一队官兵。可此时的裴郁离已经一骑绝尘而去,追兵要务在身哪顾得上这些那些,征用了马厩中的其余马匹,忙不迭地追上去。
“停下!停下!”身后的追兵高声疾呼,喊着这些没什么用的话。
裴郁离一只手牵着马绳,完全直不起腰来,他的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沿着大街直向着城内奔。
“第一次见往城里跑的!这嫌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追兵的声音在风中劈了好几个叉,不可置信地吵吵道。
“前面就是大统领府!看他往哪儿逃!”有人接了一句。
这些官兵做梦都没想到,他们口中要逃跑的嫌犯真就是冲着大统领府去的。
裴郁离仓皇逃窜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刚奔至一处府邸,便急急从还未停稳的马上跃了下去。门房还不知来者何人,就见他半摔半掼地迎面栽来,跪倒在地高声道:“求见卫大统领!”
追兵的马匹疾停在了后方,他们虽都不知道眼前的嫌犯犯了什么毛病,可抓捕才是第一要务。
那府邸前的门房也云里雾里,道:“这可是大统领府,你是何人?可有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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