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佚秋的身手绝非常人能抵抗,即便是卧虎藏龙的小北舵,要论单打独斗,能敌得过他的也只是少数。
窦学医这样的,在曹佚秋手上称得上是毫无生还之机,即便是十几位小北舵高手围在周围,也很难将其毫发无伤地救下来,更别提他还人事不省了。
范岳楼的拐杖与地面触碰,发出笃笃的声响,那声响越来越密也越来越近。曹佚秋目光中的愤恨与不甘渐渐升腾,这股子激烈的情绪顶到了最高峰,而后他的瞳孔竟缩了缩,染上了一道又是阴鸷又是毒辣的光。
那甚至不像是人能露出的凶光,倒像是一只得了疯病的恶犬,逮着谁咬谁。
窦学医那可怜的脖子被曹佚秋用一只手掌托住,头向下垂着,全身的力量都衬在他自己的喉咙上。
范岳楼就在此刻出现在了门前。
他面沉似水却不发一言,眼神始终停留在窦学医的身上,一步跨入了门内。
透过曹佚秋的指缝,他能隐隐看见窦学医脖子上深一道浅一道的红痕。
小北舵的高手们看到帮主进门,有几人往门前挪动了几步,做出了保护的姿态。
“让他们出去。”曹佚秋将声音混在了嗓子眼里,说出的话都淬着毒,一双眼睛阴狠狠地瞪着范岳楼。
范岳楼稍作迟疑,曹佚秋的手指已经骤然收紧,晕厥中的窦学医呛出一口气,垂在腿边的手无意识地乱抓了一下,又松垮垮地垂了回去。
“都出去!”范岳楼锐利的下颌线绷得死紧,当即下令道。
范岳楼全盛时期完全可以与曹佚秋一战,可如今的他残了一条腿,情况便不甚乐观,小北舵的高手与跟随范岳楼前来的亲信们都不敢随意离开。
曹佚秋周身煞气四溢,威胁般地将窦学医的喉骨捏得吱嘎作响。
“出去!”范岳楼携着怒意斥了一句,又对曹佚秋急道,“住手!”
周围的帮众即便再不放心,也还是一同向后退了下去。
刚出门口,一位小北舵帮众便低声道:“此事重大,我去禀告北舵主。”
语罢,他如同鬼魅一般,身形一闪,便无声无息地向着舱口奔去。
这边,曹佚秋稍稍放松了手上的力气,带着窦学医一同上前一步,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道:“范岳楼,你果真还是这样蠢!”
为了区区一个窦旻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怎么不蠢?
范岳楼不理会他的挑衅,而是说道:“你现在负隅顽抗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