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诺在自己的鼻子边缘微微挥了挥手,露出了一道厌恶的神情。
“好了,奥尔松主教。”
布鲁诺一边拉过一把椅子,在桌案之后坐下,一边平静的说道:
“我听克雷尔说……你想要招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布鲁诺的话语,明显让披头散发的奥尔松主教微微一颤。
闻言,
他有些木讷地抬起头,用自己浑浊的眼神,看向了这位坐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年轻公爵。
“你……你就是……伊达尔……公爵?”
奥尔松主教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沙哑,仿佛就像是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一般,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而当他终于抬起了原本趴伏在小桌板上的脑袋的那一刻……
奥尔松主教那布满血丝的双眸以及极其分明的黑眼圈,顿时映入了布鲁诺的眼帘。
神情憔悴恐怕已经不能用来形容奥尔松主教此时的精神状态,接连数个日夜的不眠不休,早已让他的身体难以支撑。
以至于他在说话的时候,也显得颇为无力,神情倦惰。
“自然是我。”
闻言,布鲁诺认真地点了点头。
“如今外面的局势如何?光明教会可曾要换我出去?”
见到布鲁诺点头,奥尔松主教颇为焦急地询问道。
只不过……
面对着奥尔松主教的提出的疑问,布鲁诺却并没有半点儿想要回答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语:
“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那就现在说。”
“如果没有,就回自己的牢房里静一静,不要再让我来浪费时间。”
看着布鲁诺那古井无波般淡然的面庞,奥尔松主教终于攥紧了拳头,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布鲁诺:
“我可以告诉您我所知道的一切,但是……请您让我离开最底下的单人牢房。”
是的,
在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奥尔松主教经历过的磨难,恐怕要比他前半辈子加起来都要多。
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
原来……
睡眠对于人类竟然如此重要!
独自一人的幽闭密室,竟然可以让自己的精神几近崩溃!
他根本不愿意回想自己在单人牢房之中度日如年的感受,在那完全漆黑、以至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之中,他什么也不能做。
没有人和他说话,没有人和他交流,哪怕是往返于牢房之间分发饭菜的狱警,也不会回答他所提出的任何一个问题!
奥尔松主教唯一能做的,就是独自缩在牢房的一角,而后回想自己的经历,猜测伊达尔人将要如何审讯和拷打自己。
然而……
没有刑讯逼供,没有严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