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弈秋方想说话,边听门外吵吵嚷嚷的,仔细一听是李姨娘的声音。李姨娘闯了进来,几个丫头在一旁拦着,晨弈秋将晨子清拦在身后。
李姨娘哭到:“二叔,郎中说了六娘现在危险得很。”晨子清见她哭得伤心,正想上前安慰情况,李姨娘转眼看到晨子清,竟是激动起来。
“三娘子,之前皆是我的错,是我对你不起。可六娘还小,你为何如此做。”李娘子神情哀切,仿佛晨子清真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一般。
晨弈秋怒道:“你休得说这种话!三娘是什么孩子我最清楚不过!无凭无据的事你莫要在信口雌黄!”
此话一出,晨子清也明白了是什么事情,然而她想不到竟会有人这般愚蠢,不可置信道:“李娘子是认为我毒害了六娘?我为何这般做?与我有何益处?”
李姨娘激动起来:“我先前对三娘子多有得罪,又是六娘七娘的阿娘,三娘子害了她们来戳我的心!怎么无凭无据,那簪子分明……”
“阿娘?你是谁的阿娘?有没有规矩,对着府里娘子大呼小叫。”大夫人王氏款步走来,蔑视着哭坐在地上的李姨娘。
李姨娘的哭声顿时小了起来,却没有偃旗息鼓,反倒跪直在王夫人面前,不住磕头道:“求夫人开恩,让我独自抚养六娘七娘罢。”
王夫人笑得冷漠:“怎么,是觉着我养得不好了,要要回去了?”随后一甩袖子,怒道:“放肆!此事岂容你一个姨娘信口开河!枉顾礼仪论法!六娘七娘被你抚养,以后如何能够做人?”
李姨娘跪在地上颤抖,却依旧不死心。李姨娘泣道:“夫人……夫人求你了。孙娘子尚且如此,我与六娘七娘母女情深,望夫人不叫我们母女分离!”
听到“孙娘子”三字,晨弈秋皱起眉,撇开了视线。王夫人冷笑,却是不再同李姨娘说话,往后吩咐着让丫头们把李姨娘“请”回去。偌大相府,李姨娘嘴被堵上,却依旧哭得撕心裂肺。
王夫人上前,慈爱地看着晨子清道:“三娘累了吧,早些去休息。今晚的事莫放心上,只当她发了疯病罢。”说罢便笑着向晨弈秋、晨子清辞别。
“阿爹?”晨子清刚想问,却被晨弈秋打断,他看着晨子清,疲惫道:“三娘回去吧,阿爹知道此事定与你没有关系。”晨子清明白,她也问不出什么,只得行礼告退。
到了院中,她见桃心一脸凝重,便马上询问。桃心却避开不答,只说到:“也无大事,娘子累了一天了,不如早些歇息。现在困着也不好想事情,明日我再告知。”
晨子清叹息道:“六娘年幼,我想去探望一番,可此时夜已深,倒不好多加打扰,再者……”
桃心劝倒:“是呀娘子,今日莫去了。再说了李娘子性急,此刻又一心认定这事是娘子你的不是,娘子去休息便是。”
此话一出,晨子清也觉着有些累了,便回内院休息。无忧也想跟着进去,却被桃心拦下……
第二日一早,桃心边为晨子清梳洗打扮,便将事情全盘告知。原来昨日六娘晨子茉同七娘晨子荷一同温习功课,六娘忽然上吐下泻,而后高烧不退,郎中一来只说是中毒。而在一旁的七娘被一同带去查看一番,却并无大碍。
晨老夫人、王夫人派人将家主叫回来,因着许多因素也未报案。他们让郎中诊断一番,郎中发现桌上的糕点和放在妆盒旁的一只银花簪子上有毒,被此毒毒害后的症状与六娘的症状一致。
而那簪子正是前些日子晨子清相赠,李姨娘便一口断定是晨子清所为,叫嚷了一下午。昨晚晨子清回来时,王老夫人、王夫人正在院中照顾六娘子,一听晨子清回来,李姨娘又不见了,王夫人忙去晨弈秋院中将李姨娘带回去。
“簪子?”晨子清皱眉道。
桃心气愤异常:“是呢。但郎中也说了,簪子上毒性较弱,说不准是六娘子吃完糕点后没擦手把玩簪子的时候沾上去的。可李娘子不依不饶,非说是娘子你有歹心。”
晨子清沉默思索,“好生奇怪,为何突然……那糕点是哪儿来的?”桃心道:“那糕点是大夫人院中的厨房所做,每日厨房都会给娘子们送去。厨娘也被拷问了,听说并无异常。”
晨子清一时不明,为何要对六娘下手,又与何人有益?正心烦意乱,忽然丫头来报:“三娘子,老夫人请你过去长青院呢。”
晨子清微微点了点头,便起身了。小丫头行礼告退,内院中只有晨子清、桃心二人。
“娘子!”桃心忽然出声唤道。晨子清转头不明所以,桃心略一犹豫,似乎在斟酌言语:“前些日子花圃多了些虫害,我们便拿着毒药处理。我昨日清点,那些毒药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