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嫔有孕之后,皇帝赏赐了刘氏一族不少奇珍异宝以及海外贡品,但在官职上,其父刘辅依旧没有太大的起伏。
没过多久,在皇帝的思虑之下,刘辅从翰林院迁至大理寺,但仍是个不入流的小官。
为防止外戚篡权,文武百官皆知皇帝是不会重用刘氏一族,燕王赵希言的地位依旧没有受到动摇。
——燕王府——
夜幕降临,一轮圆月爬上青色琉璃瓦覆盖的屋檐,燕王府内左右长史分工明确,右长史沈逸舟作为文官掌管账务司计,左长史顾千澜行伍出身,原为藩邸护卫指挥使,便接管了府内的护卫。
今日为赵希言生辰忙了一天的沈逸舟将账本钦点出,又极细心的理清了贺礼名单。
“殿下。”沈逸舟在后院的花园里找到赵希言。
不单晋阳公主在,连左长史顾千澜也陪同着,今日宫中的喜事于燕王府而言,除了增加与皇帝的隔阂,未有半分喜悦。
“今日的礼单。”沈逸舟抱着一本册子走近,向众人合袖行礼,“公主,左长史。”
王府内,除了内侍与宫人,只有沈逸舟总是穿着一身绯色的官服,对于府内的事务上心,但也拘束。
“沈长史念给寡人听就可以了。”赵希言擦拭着手中的宝剑说道。
“礼单事关朝臣的态度与……”
“寡人信得过沈长史。”赵希言坚定道。
沈逸舟愣住,他看着赵希言,随后撇了一眼旁侧的晋阳公主,便翻开了手中的册子,“今日送生辰礼的大臣有一百七十余人,赴宴的多为藩邸出来的公卿子弟,函六部、五军都督府、都察院、五寺、内阁,其中还有下午从宫内送来的一份。”
“谁?”赵希言回头。
“司礼监掌印提督太监王怀忠。”沈逸舟说道。
赵希言愣住,擦剑的手也僵在了剑身上,“连王翁都记得寡人的生辰,看来陛下今日是高兴过了头。”旋即又继续擦拭着宝剑。
“纵观礼单,可见朝中文武对于殿下的认可。”沈逸舟合起册子走到赵希言跟前双手奉上道。
赵希言瞧了一眼,“要么不送,要么就是一起,看来朝臣们也在盘算,这册子就劳烦沈长史收好。”
“是。”沈逸舟拿着册子匆匆过来又匆匆离去,只为了不打扰赵希言的安宁。
待人走后,赵希言将一把锋利的宝剑扔到王府左长史顾千澜手中,“好多年都没有跟顾长史切磋了。”
顾千澜想要推却,“殿下,臣有数年未曾碰刀剑,早已生疏,不敢再与殿下过招。”
“殿下是信得过顾长史才想要同顾长史比剑,今夜月色如此好,赏月舞剑,岂不是一件幸事?”
一旁的晋阳公主知道赵希言心中有怨无处发泄,便从旁劝阻道。
顾千澜便拿起剑,“那臣便献丑了。”
“伴伴!”晋阳公主朝远处侯立的宫人太监们唤道。
未等晋阳公主吩咐,许润安便抱来了一把晋阳公主常用的琴,“公主可是要抚琴助兴?”
晋阳公主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接琴的时候小声斥责了一句,“下次,你无需猜测吾的心思提前准备。”
许润安听后,看了一眼不远处准备比剑的赵希言,叉手点头道:“小人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