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消息,室友又给新群取了个名字。
——保护我方倦儿!!!
勉强静下心,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江倦的书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江倦蔫巴巴地趴下来,呼啦啦地翻,过了好一会儿,他站了起来。
薛放离瞥他一眼,江倦小声地说:“我去找书。”
不想看书,那就去找找书单上的其他书目吧,起码也做了一点事情。
薛放离“嗯”了一声,姿态优雅地翻过书页,江倦好奇地凑过来,好像是什么经济类的书,看一眼就发晕,江倦问他:“看得不无聊吗?”
薛放离说:“无聊。”
江倦说:“那你还看。”
薛放离瞥他一眼,“不看日后怎么养你。”
关他什么事啊,江倦茫然地说,“我很好养的啊。”
薛放离对此不予评价,又垂下眼去看他的书,江倦不服气,抱住他的胳膊,非要他听自己说话,“什么养我,分明是你又有好多公司要继承,又赖到我身上了。”
江倦却也不想,若非是为了他,薛放离大可以不必做这些事情。
毕竟是在图书馆,声音再小,也不好一直说话,江倦抱怨完,就去书架上按照书单找他要读的书了。
他一册一册地看过去,走过一个又一个书架,没一会儿,左手就拿了好几本书,右手又在书架上取一本新书。
这个姿势实在是不方便取书,况且书架摆放得太过拥挤,江倦试了好几次都没把他要的书取出来,薛放离见状,朝江倦走了过来。
他站在江倦身后,接过江倦手上的几本书,又抬起手,去拿书架上的书。
结果正好碰到江倦的手指。
江倦一怔,下意识回过头。
“这一本?”
薛放离语气平淡地问江倦。
他比江倦高一个头,说话时要微微垂首,所以气息全然落在江倦的耳侧与脖颈处,潮湿不已,也痒得很。
江倦一下捂住耳朵,看也没看就胡乱地说:“嗯嗯,是这一本。”
薛放离望他一眼,却没有立刻把书取下来,而是攥住了江倦的手腕。
这一截手腕,肤色白皙,却也细瘦得很,好似一折就会断。
薛放离说:“少了一条红绳。”
江倦也望过去,他这一只手,以前是戴着舍利子的,江倦“嗯”了一声,“空荡荡的。”
薛放离低下头,唇角轻掀,“告诉你一件事。”
江倦问:“什么?”
“那条红绳,是用我的心头血染红的。”
心头血。
江倦一下睁大眼睛。
“不是固魂,是锁魂,”薛放离缓声说,“是我怕你走,执意锁住你。”
江倦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薛放离问他:“生气?”
江倦摇头,他怔怔地看着薛放离,久别重逢倒是没有哭出来,这一刻他却是眼泪不停地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