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了,江倦直奔凉风院。
心情不好怎么办?
先躺平了再说。
江倦趴在软榻上,又扯过薄被,把自己卷起来,活脱脱的一个夹心卷,躺得十分安详。
被骗了这么久,说不生气吧,江倦还是有点生气的。
他以前以为薛放离的咳血很严重,也是真的时日无多,还哭过好几场。
可江倦自己也有撒谎。每当他不想营业,他就会拿心疾做借口跑路。
思来想去,都好像是扯平了。
不,不对,没有扯平。
他说不跟他过了,薛放离居然没有拦住他。
江倦:“?”
他一骨碌坐起来。
可恶。
他狠话都撂出来了,薛放离居然不哄他。
他是不是真的不想跟自己过了?
至此,江倦终于得出了结论。
——他们没有扯平。薛放离不哄他,就是他有错!
本来还没那么生气,这么一想,江倦成功地气到了自己。
“公子。”
兰亭敲响门,方才发生了什么,她在外面听了个大概,知道江倦心情可能不太好,兰亭也没有直接推门而入,只是站在门外问他:“你要见……”
江倦一听,耳朵都竖起来了。
兰亭轻声道:“你要见六皇——靖王吗?”
怎么是薛从筠。
江倦蔫巴巴地说:“见吧。”
兰亭便与人低语几句,没多久,门被推开,薛从筠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今时不同往日,江倦升了职,薛从筠也已经不再是六皇子,而是堂堂靖王,谁人见了都得喊一声王爷,威风得很。
当然,见了江倦,薛从筠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叫一声哥。
“倦哥,嘿嘿。”
江倦:“?”
他诧异地看一眼薛从筠,慢吞吞地说:“你正常一点,你这样很吓人的你知道吗?”
“这不能怪我,”薛从筠美滋滋地说,“倦哥,你是真的靠谱。”
要不是江倦昏迷了好多天,薛从筠一早就来找他报喜了。
当初薛从筠求江倦帮他吹吹枕旁风,想做一个逍遥王爷,江倦只说问一问,结果圣旨一下来,薛从筠的封地,还真是顶好的地方,好到隔壁的大哥薛朝华听了都直冒酸水。
“嘿嘿,嘿嘿。”
薛从筠想起这回事,就乐得合不拢嘴,他又开始傻笑了,“倦哥,你怎么给五哥吹的枕旁风啊,五哥真给了我一个好去处,还没有让我跟大哥一样立刻滚蛋,我能再京城多赖几日。”
“啊?”
江倦听完,先是茫然,然后又一阵心虚,因为他都忘了这一回事。
江倦解释道:“我没有吹枕旁风。”
薛从筠朝他挤眉弄眼:“好好好,你没有吹,你没有吹。”
江倦无力道:“……我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