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岭一直很忌讳妈这个称呼,平时称呼沈母就说你妈,当面也会避免称呼。
沈溪也没觉得这样叫生分,只要他觉得自在怎么称呼都行。
沈溪正在喝奶粉加麦乳精,听到这话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说:“我之前做过一个梦,战舰爆炸,纪晏安就是在事故中牺牲,我算是提醒过他两次,还得去跟他说一下,另外还得提醒我妈。”
沈母回来之后仍然是战舰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试水当天肯定要去现场,她担心沈母也会有危险。
虽然她觉得书里的事情很多都已经发生偏移,未必会按照既定发生,但还是谨慎点好。
陆岭记着她说过这件事,他也记得赵娇兰说过的话,他想也许战舰事故也许并不是她的梦,沈溪可能真的知道以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他说:“那好,明天我们去你父母家,跟他们说这件事。”
陆岭吃完饭后,沈溪修改俩娃的小衣服,陆岭给他们做积木玩具,到十点多钟,俩人睡下。
战舰制造并不在杭城,在江省的临海的一个小县城,沈母最近忙碌的很,经常两头跑,大部分时间呆在海边制造基地,周六晚上才返回。
沈溪跟陆岭一大早吃过饭后,带着俩娃跟李大娘来到父母家,沈母正准备去研究所。
俩娃一见到外婆,就伸出小手要抱抱,沈母先轮流抱了俩孩子一会儿,问俩娃吃过奶了没。
沈溪说吃过了,她跟李大娘一块把娃抱到自己原先的卧室,放在床上玩,然后跟沈母说:“妈,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关于你们的研究,把纪晏安也叫来吧。”
他们的研究本来是保密的,但是沈溪本来就保管抄写过科研资料,对她并不需要保密,陆岭也可以算是跟项目相关人员,不需要回避。
沈母不知道沈溪有什么话要说,但还是给纪家打了个电话,只十分钟时间,纪晏安就来到沈家。
沈母给每人泡了一杯蜂蜜水,带着他们去书房。四人坐下后,沈母说:“小溪,你说吧。”
沈溪喝了口蜂蜜水说:“妈,我在保存那些科研资料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战舰爆炸,纪晏安去世,你们一定要慎重。”
纪晏安脸白了白,沈溪一而再地说这件事,要是别人说他会去世,他肯定要当场翻脸,可这人是沈溪。
他说:“沈同志,你在关心我吗?”
沈溪还没说话,陆岭就说:“纪同志,注意你考虑问题的角度。”
沈母完全没当回事,对沈溪说:“就做个梦而已,你当时心里压力太大,做噩梦了,不用当真,我们的设计制造就没有在试水的时候发生重大事故的先例,你不用担心。”
沈溪看看纪晏安说:“试水那天,你能不去吗?”
纪晏安摇头:“我要去,而且我肯定在战舰上。你不想让我去的话,周老师去吗?”
沈溪分析道:“我妈是负责人,肯定不能不去,你只是个研究员,而且我梦见出危险的是你,不是我妈,我妈又不会在战舰上,你要是不愿意不去的话,那就别上战舰。”
说到这儿,沈溪又想到,按原书里的剧情,沈母这时候还在农场,没有参与试水,也就没有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可是现在她去参加试水,会有危险吗?
纪晏安说:“我们有大量的数据需要记录,我肯定要上战舰。再说如果会出危险,我不能把这危险推给别人,自己躲在后面吧。”
沈溪无话可说,看了看陆岭,陆岭说:“那你们想好,战舰爆炸的原因可能有哪些?尽量规避。”
沈母对战舰关键部分的设计了然于心,跟纪晏安讨论起来。
沈溪听不懂,也不太感兴趣,就斜靠在陆岭肩上,听得昏昏欲睡。
他们讨论了一个小时,得出结论说他们的设计不会存在问题,发生事故的可能性不大。
陆岭说:“那战舰在制造过程中跟完成后有没有被人安装炸弹的可能性?”
参与战舰试水的一共有两名记者,一位是电视台记者,一位就是薛抗美,薛抗美可是他的重点监视对象。
她也去战舰试水现场,能有什么好事吗?
沈溪一听这话,立刻精神了,坐直身体说:“对,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这下是沈母脸白了白,考虑了一会儿才说:“那肯定是有。”
陆岭说:“战舰试水那天,我会申请去现场。”他要为这次试水保驾护航。
而且他已经在调查制造厂,到现在也没发现问题。
沈溪眼神晶亮,举手说:“我也要去现场。”
试水现场本来就会配备医生,她就在军医院工作,只要沈母安排她去,她就能去现场。要是真被安装炸弹,她能发现。
“你不能去。”她的话音刚落,三人异口同声地反驳。
沈溪笑笑,偏头向陆岭求助,陆岭亲昵地揉了把她的头发说:“不需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