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回有点没自信,说:“你说我能当好通讯员吗?”
沈溪回答:“当然可以,你的知青生活就是你的素材库,有很多东西可以写。只要多用点心,肯定能写好。”
得到鼓励的沈戍疆异常兴奋。
等沈溪告诉他父母要回来的事情,沈戍疆又是特别激动,他说:“你确定要回来吗,我这还担心没日子呢。我要回来看爸妈,可是现在又不是过年,我请不了假,上次有个知青家里发电报说母亲病危农场都没给假。小妹你是医生,又来过农场,农场场长还记得你呢,你就跟场长说一声,要不你给我开个证明呗,就说我出血热双肾损伤需要回家休养,我就能回去看爸妈了。”
沈溪拒绝道:“别说你吃老鼠找不到对象,你双肾损伤的话就更找不着对象了,你活蹦乱跳的,我才不给你开证明,你自己想办法,要不就别回来。”
沈戍疆身体健康得很,真是什么理由都能编。
可他还是很清纯的问:“为什么肾损伤不好找对象?”
沈溪感觉到陆岭在看着她笑,也朝他笑了一笑,挂了电话,付过钱后,两人走出邮局。
明亮的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人离得近,影子几乎没有间隙。
他们近距离内都没人,沈溪捏了他的手一下,声音很低明显带着笑意:“你的肾挺好的。”
陆岭心头一热,他媳妇真是什么都能说,她是在夸他,顺便在暗示他吧!
既然媳妇暗示他,他一定要热情回应。
回到家,陆岭就催着她去洗澡,不到八点钟,屋里灯就灭了。
——
沈溪终于可以回家,她去房管处领来钥匙,房管处的人来跟她说:“以后这房子就归还给你们了”。
拿到房子钥匙,沈溪心里安定多了。
她跟沈戍边第一次回大院,他们已经知道沈父沈母要回来的消息,对他们热情的很。
她的科研成果是必不可少的谈论话题。沈溪都微笑着回应。
打开尘封已久的大门,走进屋里,沈戍边说:“你看他们态度都那么好,以前态度却那么差,我真是感觉到了人情冷暖,咱们可终于扬眉吐气了。”
沈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撇撇嘴:“恐怕你理解错了,他们那是对你态度比较差,因为你不受待见,你想想是不是他们以前对你挺冷淡?你这是跟我在一块,他们才热情。你难道没觉得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沈戍边仔细想了想,脸色变了变,好像真是这么回事,沈溪说得对。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不受待见?
除了挟恩图报那件事,他觉得他其它方面还可以!自我感觉良好!
家里很乱,到处都是被翻乱的东西,尤其是那些纸张资料之类的,还要分类,很难整理。
沈溪让沈戍边拔小院里的草,擦玻璃拖地板,自己收拾屋里杂乱的东西,两人收拾了一上午,才收拾得差不多。
家里的粮油调料都过变质了,沈溪就把这些都清理掉,剩余的粮食不多,沈溪检查过,都没生虫,她觉得应该还能吃。下午,他们又去买了些油和调料跟粮食回来。票证都是陆岭发的,沈溪攒了一些,还有一些是沈戍边攒的,买了差不多能有一个月吃的量。
买完东西回来,剩下的事情就是清洗床单被罩窗帘,沈溪嫌这些东西太大,就指使沈戍边洗。
沈戍边拿着搓板搓洗着,还真是像模像样,任劳任怨的样子。
“你不洗床单吗?就让我自己洗?”沈戍边干得起劲,但嘴上不忘抱怨。
“你自己能洗完,干嘛还叫上我,你洗完把这些全都晾上,把门锁好再走,我先回去,做馅饼给你吃,你还要返回郊区,计算好时间,别误了末班车。”沈溪说。
听到有馅饼吃,沈戍边这才平衡了些。他觉得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沈溪言听计从。
——
才上班第一天,薛抗美趁中午休息时间来找沈溪,她很惊讶地问:“沈溪,你这是又回医院了,不在研究所干了?”
沈溪就预料到薛抗美会来找她,对方肯定要跟沈溪维持好关系。
她笑笑说:“不会再去研究所,我更愿意当医生,还是干自己老本行好。”
薛抗美心中烦躁,面上却不显,她刚把那套珍贵的录音设备安进沈溪的实验室,希望能获得一些关于病毒研究的有用信息,谁知道沈溪回医院,她那间专用实验室锁门了。
就没见过实验室还能锁门不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