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援朝跟沈溪介绍了研究所的情况,还说:“我们研究出血热病毒的大都是未婚男青年,整天闷在实验室里,都没见过几个女人,他们要跟你开玩笑你别介意,其实大家都很简单,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沈溪笑笑说:“不介意。”
她的身份是金博望的助理,陈援朝带着她在研究所转了一圈,告诉她哪座建筑都是干什么的,成功把十几位研究员吸引出来。
陈援朝介绍说:“沈同志是江省大学的大四学生,现在在杭城军医院实习,在红星农场治疗出血热时咱金专家看她有潜力,就把她借调到研究所来。不过你们别惦记她,她年纪不大,可是结婚了,对象是个军官。”
陈援朝还把大家一一介绍一遍,说大家以后就是同事了。
还有人让沈溪帮他们介绍对象,沈溪笑着说:“这好说,我在学校里认识的人多,我带你们去学校转一圈,肯定会有感兴趣的女同学来问情况,你们是研究员,在女同学里面很吃香。”
男研究员觉得她好像在夸他们。
跟同事都见过面之后,陈援朝带着她去见金博望,金专家跟沈溪说:“华国从一九五五年秋冬爆发流行性出血热,从目前来看,出血热是由多种病毒引起的,不仅是华国,就连a国、h国等国家的科研单位都在分离出血热病毒,一直未见成果。”
沈溪说:“我一定努力跟同事们学习,努力分离出病毒,为国争光。”
金博望笑笑,他听说过沈溪给胡司令做手术的事情,据说沈溪自荐做手术的时候,就是这么自信。
年轻人有自信有锐气是好事,但他确实没指望沈溪能分离出病毒,他觉得这个年轻姑娘新鲜劲儿一过,过不了多久就会喊着要回医院。
简单介绍过出血热的概况,金望博对沈溪说:“以后就由陈援朝来带你。”他又对陈援朝说:“以后沈同志就跟你一组,你去跟她讲讲我们的研究。”
实验室还是比较简陋,防护措施也只有防护罩衣、手套、眼镜跟口罩,带着沈溪穿戴好,陈援朝领着她去实验室,除了他们从红星农场带回来的六七种鼠类样本,还有各种虫、蛇、水生动物的样本。
说实在的,要不是要研究这个病毒,看到这么多标本,沈溪会觉得恶心。
这些鼠类样本,还是听沈溪说出血热病毒很有可能是鼠类引起,他们才把红星农场能补到的鼠类都带回样本来。
沈溪觉得只用鼠类做研究,他们就成功了一半,否则用那么多的动物跟虫蛇进行研究,得研究到什么时候。
虽然出血热病毒研究有其它的宿主,但只用鼠类进行研究,他们就走了捷径。
看她有点嫌恶的样子,陈援朝宽容地指着一些培养皿说:“我们可以用感染动物的肺、肾等组织,还有病人的血液来进行细胞分离培养,培养一两周后,就可以检测细胞内有没有病毒抗原。”
沈溪听他介绍完问:“是不是如果动物和人类血清样本中有同样的病毒,达到一定数量的话,就说明这个病毒极有可能是出血热病毒?”
陈援朝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他说:“你说的是后面的研究步骤,首先我们得找到病毒,别说从不同组织跟血液中找到相同病毒,就是从细胞中检测病毒就很有难度,要不也不至于华国乃至国际社会到现在都没分离出病毒。”
沈溪说完这话,就连同实验室的另外两名研究员都朝她看过来,觉得她思路不太一般,不过沈溪没怎么在意。
陈援朝扶了扶额,毕竟不同专业,隔行如隔山,虽然交流不多,可这姑娘的思路好像跟他们的不太一样,真的是来打酱油的吧。
不过既然跟他分成一组,就让她来给他打下手好了。大学生打下手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
沈溪立刻放出精神力,检测培养皿中的动物肺磨成的悬液,她现在精神力是三级,有突破四级的趋势,精神力可以当做显微镜,检索到病毒并且观察到形状、大小、如何运动等特征。
只是她感知到的病毒有柱状,有丝状,不知道是什么病毒。
沈溪问道:“陈同志,我只研究鼠类可不可以?只要有足够的多的鼠类跟病人急病期的血液样本,我想我可以找到病毒。”
陈援朝愕然,不知道沈溪的自信从哪里来,他说:“你只研究鼠类自然是可以,鼠类样本也很易得,急病期血液可以从其它疫情爆发的地方采集,只是这事得跟金专家商量。”
他马上带沈溪去找金博望,沈溪跟金专家说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语气和神情都很坚定,乐观且自信。
沈溪的要求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但金博望想要给他一个机会,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接下来,陈援朝教沈溪如何磨组织液,如何培养细胞。
而当工作间隙,沈溪就放出精神力检索目前有的样本中的病毒,一方面是把病毒的外形刻在脑子里,一方面为了避免遗忘还用本子记录,并且画出来。
她记录的内容都没有让别人看到,记录之后本子就放到空间,让人看到的话难免引人质疑。
她才来研究所第三天,沈戍边就来找她。
他给沈溪拿了好多农家自己炒的五香山核桃,核桃都砸过,直接用手剥就可以。他把小小的核桃仁剥出来,递到沈溪手上。
沈溪感觉自己又有了小时候的待遇。
沈戍边一边剥核桃边说:“我进城来看看旧货店有没有旧挂钟之类的,听陆副团说你来研究所了,沈溪,你别研究什么出血热病毒了,你哪会研究病毒啊,再说研究病毒有感染的风险。你跟着医疗队去农场支援我都不知道,你是为了三哥去的吧,要是我知道,肯定不让你去跟着治疗这传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