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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二十天过去,沈戍疆已经恢复健康,只是身体还有点虚,沈溪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弛下来。
沈戍疆到处跟人吹,说那个长得好看的医生是她妹妹,他得了病,妹妹特意赶来给他治疗,把他的病友羡慕够呛。
沈溪真不知道沈戍疆跟那些病友有什么好吹的。
沈戍疆这一吹嘘,倒是给沈溪增加了好多活,一些生病的人不顾这里是隔离区,都找沈溪来看病。
不过也有个好处,沈溪能练习给人看病。
有人打听沈溪的个人情况,沈戍疆就说:“不用惦记她,我妹早就有对象。”
沈溪说:“你还是别吹了,省着点力气吧。”
沈戍疆非常感动:“小妹,这得一场病,我才更深刻地体会到兄妹情深,我们的感情就跟小时候一样好,其实不管你相不相信,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们的亲妹妹,我从来没把你当外人。”
沈溪瞪他一眼:“我还真不信,你能把你亲妹妹往火坑里推吗,就因为我不是你亲妹妹你们才这样做,我对你可没什么感情,你还是把身体养好吧,以后别给我找麻烦。”
沈戍疆很惭愧地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记恨我?”
沈溪很不客气:“你真高估自己了,我根本就不记恨你,因为我不在乎你。”
沈戍疆只是讪笑。
沈戍疆病好得差不多,农场让他休养,暂时并没有给他安排工作,这天,沈戍疆来找沈溪,他笑嘻嘻地说:“农场要举办诗歌大赛,我写了一首诗,念给你听听。”
沈溪并不意外,以前沈戍疆就跟着一帮子文人一块写诗附庸风雅,后来运动开始,这帮人就散了。
但听他说诗的标题是《啊,小溪》,沈溪觉得大事不妙。
沈戍疆声情并茂地念着:“小溪是山间跃动的音符,拂开晨间迷茫的雾;小溪……”
沈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说:“好了,好了,你别念了,打住。”
沈戍边念的起劲,压根就没听见她说话,兴致勃勃地念完了,问道:“怎么样,很不错吧,这是我的写的最好的诗,是你给我的灵感,这首诗就是为你写的,感谢你特意赶过来给我治病。你说这诗好不好?”
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沈溪想看在他大病一场的份上就不打击他了,她说:“好,写的很好,三哥,想不到你的诗写的那么好。”
她还很感动地说:“听了这首诗,我感动极了,感觉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其实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戍疆竖了竖大拇指:“还是你懂我,不愧是大学生。”
沈溪:“……其实你真要参加诗歌比赛的话,不要写什么酸不拉几的小溪,没有人会关注这样的诗歌,你就写跟这次抗击出血热病情相关的诗,整个农场齐心协力,将病情控制住,你写这个题材的诗歌,应该容易在比赛总胜出。”
沈戍疆半信半疑:“真的?”
沈溪点点头:“这是目前最热最好的题材,还有那个题材比这个题材更重要吗?你说,出血热是不是整个农场关注度最高的事情。”
沈戍疆想了想说:“你说得真是太有道理了,那我去写战胜出血热的诗歌去参加比赛。”
见他写诗的热情如此高涨,沈溪只能鼓励他:“写吧,我看好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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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农场出血热爆发控制得很好,很少有新增病例。
这天农场放电影,因为农场人多,电影都是各团分批次看,沈溪他们一直连轴转没有休息这么多天,张瑞先留下几人值班,让其余人去看电影。
吃过晚饭,沈溪早早地到晒谷场等电影开演。
放电影之前,就是诗歌比赛。
还别说,这个农场的知青里面还真有一些文艺青年,积极性都还挺高,沈戍疆就是其中一个。
“小溪,你看我的诗,你觉得怎么样?”沈戍疆特自豪地说。
沈溪瞥了一眼,看得出写的很用心,但写得像打油诗。
还是本着鼓励沈戍疆的原则,沈溪说:“不错。”
沈戍疆搓搓手:“是吧,我也觉得不错。”
这些参赛者一个个轮流到土台上念完诗,当场有评委打分,最后居然是沈戍疆获得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