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少年时候那个整天滚在泥土里浑身脏兮兮还整天打架斗殴的人,长大还人模狗样,还能被沈溪喜欢,他就觉得窒息。
陆岭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沈溪想起陆岭送她来学校那天,她跟陆岭说回岛上他那个无所谓的态度,脸上的神情黯淡下来。
可她并未想过要离开陆岭,即便纪晏安解除监管,她也没想跟他在一起。
她摇摇头,尽量选择更好接受的话说“要是有合适的姑娘,你还是别错过吧。”
她的每一个表情都落在他的眼里,欣喜的,失落的,爱一个人的感觉,就是又甜又酸吧。
纪晏安心里难过的要命,明明是自己的姑娘,却成了别人的媳妇。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她还爱他。
他不肯轻易放弃,说:“陆副团是个很难相处的人,他对你很好吗,他会让你难过吧,要是我跟你在一起,我舍不得你难过,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
说完,他盯牢她那张俏脸,神情未变,没有一丝动容。
他继续说:“他会让你伤心,也会让你开心,能调动你的情绪,所以你喜欢他,而我就显得很无趣,很平淡,没意思,就像一杯白开水,淡而无味,所以你不喜欢。”
沈溪愕然:“我从未把你跟他比较过。”
如果真要比较的话,他说的对。
纪晏安是个高智商的人,用智商来分析情感,他分析得很通透。
沈溪不想听他继续表白,于是说:“我去厨房帮阿姨做饭吧。”
纪晏安不保证继续同处一室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动作,于是说:“走吧。”
俩人下了楼,沈溪去厨房帮忙做饭,纪母做了好多菜,有鱼有肉,都是一大早去肉铺排队买来的,说是要给沈溪补身体。
吃完饭,临走的时候,还给沈溪带了炸丸子、酥炸带鱼等能放上两三天的好吃的让她带到学校。
甚至还给她买了件上衣,大小、肥瘦刚好。
纪母跟沈溪说:“以后别等着叫,多到家里来,别因为晏安感觉不自在,你就当是来看我的。陆副团来杭城的时候你就带着他一起来做客,不用客气。”
看见小两口的次数多了,儿子就会死心。
沈溪答应下来。
推拒再三,纪晏安还是把他送回学校。
走到离学校门口不远,见四下无人,纪晏安突然说:“一年了,你跟陆副团并没有夫妻之实,对吧。”
他的语气非常肯定。
沈溪语气很淡地说:“这跟你没关系”。
只是看她的表情,纪晏安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说:“你们如果真正在一起,肯定会告诉何老师,何老师会告诉我。”
沈溪说:“你就别花心思考虑我们的事情了,你现在解除监管,条件这么好,想找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还是多考虑自己吧。”
两人很快分开,等弟弟的照片洗出来,纪晏安看着照片上貌似亲密的两人非常满意,让弟弟多洗一张,手上这张通过信件给陆岭寄了过去。
虽然觉得自己很过分,可是想到陆岭那张脸阴沉似墨,心情莫名地好。
——
沈溪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这一年时间,她有两个目标,一是顺利拿到毕业证,拿到大学文凭,二是学习医术,为以后当个医生做准备。
她的生活简单而单调,上课、上自习、睡觉,都是跟三个舍友一起,两个月后,他们大四学生就要去各医院实习。
日子过得非常平静,直到这天下午放学,沈溪刚走出校门口,看到赵若兰急急忙忙走过来,“沈溪。”她大声喊。
看她特别着急的样子,沈溪连忙走过去问怎么了。
赵若兰说:“哪里方便说话?”
“学校后边小树林。”沈溪说,“走吧。”
赵若兰眉头拧得紧,说:“我那儿出事儿了,输液的时候,我给病号拿的药分明是氨溴索,我记得清清楚楚,可不知道咋换成了甲硝唑,那病号可是个小孩,这可是能要人命的,本来那个点不该查房,幸亏我多看了一眼,都输了半瓶,多亏那孩子抢救过来了。”
“肯定是有人故意害我,我绝对不可能拿错药,医院让我反思,让我打扫厕所一个月。我一个医生,现在天天扫厕所。你说这是谁害我啊,不是赵娇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