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冷冷地说:“我跟你不熟,别说什么为我好,也别给我扣帽子,我家陆副团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我怎么可能有作风问题,我劝你管好自己的言行,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赵师长是我很尊重的长辈,看在长辈的份上我不想跟你翻脸。”
赵娇兰哼了一声:“尊重?长辈?请问你的尊重哪里来,你还不是需要我爸的保护,你才尊重他,把他当长辈,给他送吃的讨好他。我爸也是糊涂,一点吃的就能把他哄住,你还真的挺会做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看清楚你的真实嘴脸。”
沈溪笑笑:“我是会做人,多谢你夸奖,我也劝你好好反思,你不会做人的话会给赵师长惹麻烦,拜托你还是谨言慎行,做任何事情前先考虑下合适不合适,有没有给你爸丢脸,赵师长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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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这一番对话沈溪根本没放在心上,赵娇兰却一整天都意难平,甚至夜里还做了个噩梦。
她梦到她的前世,若不是她前世死的早,赵娇兰会发现她竟然不是赵师长亲生,抓到这个天大把柄的赵若兰立刻把她母亲赶出家门,而她享有的赵师长的社会关系全部被割断。
而这一世,发现这个秘密的竟然是沈溪,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赵师长,她和母亲同样被扫地出门。
早晨醒来时赵娇兰真个人都懵了。
有个问题是,赵师长一直把她当亲闺女。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不是赵师长亲生,绝对想不到还有这个隐情。
她上一世活到三十五岁,真不知道如果她不死的话还会被赶出家门。
想不到赵师长冷酷又无情,完全不顾养育了她二十多年,也不顾她和母亲之间的夫妻情分,直接把两人赶走。
她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她怎么不是赵师长亲生?那她父亲是谁?她母亲婚事出轨?还是怀揣着她嫁给赵师长,把她算到赵师长头上。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很可怕。
她用手抓着长发,满脸颓丧,怎么会这样。
她连书都读不下去了,早上起床后让同学帮她请假,自己买票坐长途汽车回了船山县。
下午她到了船山县师医院,曹雅云看她头发凌乱,神情慌张,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赶忙问是怎么回事。
“妈,我有事要问你,咱们回家说。”赵娇兰害怕沮丧地说。
曹雅云从来没想到自己娇养出来的女儿会是这幅模样,她不敢怠慢,马上带她回家,回到家后,把保姆支去买菜,问她是怎么回事。
赵娇兰直直地盯着曹雅云:“妈,我是爸的亲闺女吗?”
曹雅云的脑子轰得一声炸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得小心翼翼,谨守这个秘密,不知道赵娇兰怎么知道的。
但是,她绝对不承认。
她尽力用轻松的语气笑着说:“闺女,你胡思乱想什么,是你爸对你不好了,你怎么可能不是她亲生。”
梦境太真实了,而且对方分明是强颜欢笑,赵娇兰并不信曹雅云说的,她说:“你了解我爸,他一直都很绝情冷血,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如果我真的不是他亲生,被他发现咱俩都会有好下场,妈,你必须告诉我事情,你说你是不是骗了我爸。”
曹雅云强作淡定,也盯着赵娇兰看,按理说她不会发现身世的秘密,到底她是怎么知道的,抑或只是怀疑?
她试探着问:“娇兰,你不要这样说,不要怀疑自己,不要怀疑我跟你爸的感情。”
赵娇兰摇着曹雅云的胳膊:“妈,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跟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跟我隐瞒没用,应该我们两个一起想办法,怎样糊弄过我爸,怎样度过难关。”
曹雅云捂住了脸,半晌,她沉闷发问:“你是怎么怀疑这件事?”
赵娇兰心中大呼不好,梦境八成是真的,她烦躁地说:“你别问我怎么知道,你就说我的生父是谁?”
曹雅云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她把脸埋在手里说:“我那时候也年轻,不懂事,你生父他曾经在南霸河起义。”
“起义,革命者?”赵娇兰喃喃自语,不对,要是她生父是革命者她妈不会是这个表情,“土匪?他是土匪?”
赵娇兰大惊。
曹雅云默认,好一会儿才说:“东躲西藏好几年后,以为没事了,还是被抓,我那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你,想给你良好的生活环境,嫁给你爸,说你是他的孩子。”
她本来想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可看赵娇兰不问出底细不罢休的样子,还是决定告诉她,母女俩一同筹划。
赵娇兰周身的血液凝固到冰点,她大声道:“土匪,妈,你真糊涂,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怎么会怀他的孩子,你跟谁都好,怎么会跟他?”
曹雅云面庞扭曲的捂住赵娇兰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她的声音几乎不像自己的,低哑而干涩:“你生父也是被逼上那条路。”
“够了,闭嘴,你竟然为土匪开脱。”赵娇兰吼道。
这么多年,她一直为自己的身份骄傲,可有一天却发现这些都是虚假,她竟然是个土匪的女儿。
这比她想象的严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