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并没有这个想法,那种做了可能不成反而会弄巧成拙的事情,她不会做。
他们是在试探她?
猜测别人的想法可真难啊。
厂长还等着她开口呢!既然提到她父母,她必须说点什么!可她不会斥责父母,也不能提要求。
真是复杂的心里活动。
厂长看着也四十多岁,比她父母小不了几岁,肯定也有子女,不如争取他的同情。
沈溪沉默了一会儿,她说:“我父母最近身体都不好,尤其是我妈大病一场头发都白了一半,我担心他们的身体,我就希望他们能健康。”
她低着头,神情恰到好处的低落,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是不能再多说,一个字她都不想多说。
她又不了解厂长,祸从口出,还是少说为妙。
她的感情那么真挚,把厂长都感动了。他想起自己闺女,绝对没有沈溪这么关心父母。
厂长很温和地说:“好了,小沈同志,我会把你的意思跟老首长传达。”
沈溪什么都不能说,只用指背抹了下眼周,说:“谢谢厂长。”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问过蒋胜利,对方说没有别的事情,她跟陆岭在海城也没别的事情要做,沈溪就决定马上回船山县。
蒋胜利说:“现在正好是饭点,先去食堂吃饭把,吃完饭我叫司机送你们回去。”
沈溪点头说好,她马上去会议室找陆岭,然后蒋胜利领着两人去食堂吃饭。
陆岭看沈溪的神情,有些忧虑,还有点开心,不知道她在忧虑什么,开心什么,只是有蒋胜利在,他不好问。
等吃过午饭,对方去安排车,沈溪两人站在楼下等车。
见四周无人,陆岭忍不住问:“他们都跟你说什么了?”
周围虽然没有人,沈溪还是不能在这儿说,于是说:“咱们赶紧回家,回家告诉你。”
关于父母的事情,是福是祸她判断不了,但她想总不会变的更糟,不如放下这件事,回家先数数信封里一共是多少钱。
他们很快坐上吉普车回船山县,一路无话,但沈溪有点急,她特别想知道有多少钱。
回到船山县城,他们俩还采购了些粮油和生活用品,才让吉普车把他们送回码头,然后乘坐登陆艇回梨花岛。
回到家里,陆岭把沈溪的雪花膏、洗发膏等物品挑出来给她放屋里,又把粮油往厨房搬。
沈溪已经等不及了,她把大门插好,从挎包里拿出两个信封,高高扬起对陆岭说:“看,我的奖金,以后就有钱花了,赶紧数数是多少。”
她的钱从两个信封里拿出来,马上点数起来,那数钱的样子像个小财迷,刚从厂长办公室出来时的忧虑样子一扫而空。
“有一千块。”她把钱数完后兴奋地说。
工厂给秦专家他们一百块奖金,沈溪和赵若兰是两百块,大概她们两个的算上了劳务费。
国家给的奖励是八百元。
陆岭一年的津贴就是一千八,跟他的津贴相比,这奖金不多,可现在最普通的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块,一千块相当于普通工人三年的工资。
这可以说是相当丰厚的一笔奖金了。
她现在是个有钱人了。
陆岭耐心等她数完,问道:“他们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我看你从厂长办公室出来时有点担心。”
沈溪肯定要跟陆岭说这事,不过被她排在了数钱之后,她把厂长跟她的对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她说:“我实在不好说什么,就那么简单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