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要是裴排长需要重新把腿打断的话,一定要叫我,让我对裴排长的坚毅果敢做个见证。”
赵若兰郑重点头:“一定。”
沈溪突然觉得这个男主有点惨。
午饭是玉米饼配咸菜,大家吃了个半饱,下午,又是忙碌的清洗晾晒,沈溪跟赵若兰的棉被也湿了,晚上还不知道怎么盖什么。
沈溪跟春枝正在合力拧战士的作训服,春枝看沈溪的面庞微微泛粉,就问:“沈同志,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太对。”
沈溪笑笑:“我没事,挺好的。”
春枝不信,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呀了一声:“你发烧了?咱这也没退烧药,秋菊家没塌没漏雨,你去她家躺着吧。”
秋菊也说:“沈同志,我们本来就不能让你干活,你这是昨天挨浇才发烧吧,我们这皮糙肉厚的挨了浇也没事,你这小身板肯定扛不住,快,上我家躺着去。”说完就来拉沈溪。
沈溪坚决拒绝:“没事,低烧,在外面吹吹风反而舒服,躺着难受。咱们加把劲,赶紧把衣服都洗洗晾上,要不这些衣服被子要发霉了。”
只是轻微发烧,沈溪觉得自己撑得住。
倒是两名军嫂不好意思起来。
忙到三四点钟,刚把一床棉被上的水拧干晒上,沈溪突然听到有人喊她。
那是一道好听的久违的声音。
“沈溪!”
宛如天籁。
沈溪应声回头,陆岭逆着光跑过来,他穿一身蓝色迷彩军装,高大英武,和暖的阳光在他周围镀了一层光圈,他的脸在暗影里,更显得轮廓硬朗,五官立体分明。
真是帅得不得了。
他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并总能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沈溪连忙丢下手上的衣服,朝他大步奔了过去。
看到她惊喜的神情,像见到特别亲密的亲人的激动,匆匆忙忙向他跑过来的急切,陆岭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他打量着她全身,看起来安然无恙,这他就放心了。
两人离得近了,陆岭收住脚步,站定,沈溪却一直跑到他身边,踮起脚,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将白皙光滑的小脸贴在他脸侧,惊喜地喊:“岭哥,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其实她从未奢望他会来,但她始终存了这么一个模糊的期望,在她需要的时候,他能够出现。
陆岭:“……”柔软的带着清甜香气的身体挂在他身上,他被她抱了。
她真热情。
这他倒是没想到,他浑身僵硬,双臂不知道怎么摆放才好。
旋即他想到,她此刻把他当做亲人,并没有觉得男女有别,他们只是名义夫妻,这样并不合适。
他想起她说过的那句:我对你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的确如此。
她并没有把他当男人!
只是亲人!
要不她不会有这种心无芥蒂的分外亲密的举动。
发现这个事实,陆岭心里五味杂陈,他用双臂圈住她,托住她的身体,让她更轻松一些,他说:“昨天我才出任务回来,得知磨盘岛海域刮强台风,就想过来看看。”
不过他很享受这种被需要、被信赖、被依靠的感觉。
没看到她时,他急坏了,生怕她出点什么事,心就像飘在空中,他自己开船,把船开出最高速度仍嫌船慢。直到见到她看她安好,心才有了着落。
被温热的身体这样贴着,他感觉口干舌燥,声音也有些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