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他眼里,我并不美,我是一个贪恋口舌之欲的小胖子,骄矜,霸道,无礼,还蠢笨。
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可我从来没有害过人,至少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俞稚京的事,那他为什么还要拿这些难听的字眼描述我?
我哭了,哭得很狼狈。
俞稚京无动于衷,甩袖离开前还居高临下地丢了一句话给我,让我不要再纠缠他,他家中早已给他许了亲事。
我站起来想解释,我想说我们之间的事并非我一个错了,你若早早的跟我说你有未婚妻,我必定不会喜欢上你。
可我一站起来眼前就晕得不行,我知道我犯病了。
爹爹说我的病无大碍,只需在感觉难受时吃一颗糖就行。
可我没糖了啊,我带出来的糖都给了俞稚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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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时,爹和娘都在,爹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说嗓子,喝了甜甜的水后,我哭哑的嗓子好多了。
我起床跪下,向爹娘赔罪,说自己将盛家的脸丢了个精光。
爹爹扶我起来,说这不是我的错,至于我的名声…
爹爹叹了口气,随后笑说没事,大不了咱们一家离开京城别居,等再过个几年,肯定没人再记得这事。
我痛哭不止,不为那劳什子闺誉,而是恨自己替爹找来了麻烦。
很快,朝官弹劾爹,说爹教女不严有伤风化,该贬官罚俸思过。
官家伯伯以爹爹卓越的政绩堵了百官的嘴,然而还是停职思过半月。
爹爹乐得休息半个月在家陪娘,我知道爹爹是故意说得那么轻松,是不想让我思虑过甚。
七巧节是男女暗吐情思的日子,像我这样和情郎约会的小年轻是一抓一大把,我敢说俞稚京将我置于那等尴尬境界的时候,旁边至少有七八对不清不白的。
就连一向守礼的娘都说纠察爹的那些人有些小题大做,爹爹苦笑。
爹爹说去年爹爹当上御史台左副都御史时曾遭到朝中不少人的反对,若非表伯父凯旋归来封为常胜将军,爹爹当年当上通政司主使也会走不少弯路。
今年百官紧抓着我的事不放,不过是朝中有人针对爹爹罢了,他们想污了爹爹的官声。
我吓坏了,问官家伯伯会不会以后都不重用爹爹了。
爹说没那么严重,见我忧心忡忡,爹爹调侃而笑,说官家和我一样从前都是京城的小霸王,官家还是五皇子时,曾带着一帮纨绔横在街上走。
爹爹反问我怕了吗?
我摇摇头,忽脑中灵光一闪。
我决定自己拯救自己,我不想拖累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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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带着我从前那一帮小弟风风火火的来到百花巷,一路上不少人笑话我鲜廉寡耻。
我呸了声,大骂那人胡说八道。
但凡指点我和俞稚京苟且的,我上去就是一脚,直踹得那人屁股摔成八瓣。
我痞气地拎起钟府三房的大公子,吊儿郎当地问众人:“本小姐是眼瞎了吗?瞧瞧钟大公子,他俊不俊?”
钟大公子比我还纨绔,可又生得一张风流脸惹得大伙齐齐说俊。
钟大公子配合我,扬声道:“盛大姑娘什么人瞧不上?有我这样貌美如花的人天天在眼前晃,她会喜欢一个教书先生?放他娘的狗屁!”
和我一道来的还有程家表伯父生得哥哥程寻嘉,这位哥们皮鞭子从来没离过身,猛地抽出鞭子往桌上一掷,碗碟瞬间摔得稀碎。
只听他道:“再听你们信口雌黄,信不信老子抽你们的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