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小匣子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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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之前我一直跟在爹爹身边读书,五岁之后爹爹将我送到国学巷。
在这八年间,因我调皮捣蛋,国学巷子里的学堂几乎我都去过。
这边的先生见到我就躲,像林学究,远远地看到我来了,立马整理仪容,唯恐让我挑出错处出丑。
久而久之,我得了一个京城小霸王的称号。
我为此很自豪的!
要知道上一个纨绔小霸王是当今的官家!
我乐颠颠的将这事跟爹娘炫耀,爹捂脸哭笑不得,娘让山栀逮住我,狠狠打了我一顿,说我这样无法无天会嫁不出去。
我哭着说嫁不出去才好嘞,到时候我学羲和姑姑,也往家里招一个赘婿。
爹抚掌大笑说好,娘气得晚饭没吃,当天晚上,爹突然来我的院子让我去哄哄娘,还要保证以后不许跟先生们对着干。
进到学堂,我秉持着爹爹的教诲,先去林学究的屋子请安,林学究咳了下,先是问了我的功业,见我完成的很好,林学究还夸了我一句。
就在我准备出去时,林学究喊住了我。
原来林学究辞了学堂先生,准备回乡养老。
我以为是我吓跑了林学究,当即磕头认罪,求林学究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小女子见识。
林学究抚须笑了:“老夫虽不如宰相肚子能撑船,却也没必要和你一个小姑娘执拗置气。”
我哽咽道:“先生留下吧,我以后会好好听您的话…”
林学究叹气,说他是真的要回乡,并不是因为我而离开学堂,还说会有新的先生接手他的活。
林学究很快就离开了京城,临走前林学究来盛家找过爹爹,是求爹爹办事的,既然林学究还登盛家的门,那就说明林学究离京真不是我的错。
林学究走后,很快新的先生来了。
这人我认得,就是那天在巷子口勒我脖子的男人。
此人姓俞,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稚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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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稚京?”
饭桌上,我将学堂新来的先生这事和爹娘说了。
爹爹蹙着眉喃着新先生的名字,我问他是不是认识新先生,爹爹摇头。
俞稚京比我大七岁,可他早已考中进士做了官,好像因为家里的缘故,俞稚京硬是从翰林院辞官做起教书的先生。
和同窗聊起这位新先生时,大家都替俞稚京感到可惜,清贵的翰林官不做,这人是傻子吧?
我是自来熟的性子,加之我和他有过小巷子口相撞的邂逅,两人很快混熟。
我问他为何要辞官。
俞稚京好看的薄唇抿紧,我想了想,没有再追问,继续吃我的薄荷糖。
俞稚京小小地松了口气,这让我意识到这里头有很大的秘密,可他不说,我总不能撬开他的嘴巴。
虽然他比我只大七岁,但他终究是我的先生,我不能胡来,若他恼了,我回家少不得要挨娘的打。
“喏。”我将手中的薄荷糖给了他一颗,诚恳地奉上迟来的道歉:“上回撞到了夫子,学生本该第一时刻和夫子说对不住的,可学生急着要来学堂,忘了说了…”
俞稚京眉眼带笑,睫毛扑眨间在眼睑处落下一团浅浅的阴影。
是真的好看,我私心觉得俞稚京和爹爹一样,是那种很儒雅的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