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老尚书才在佛堂听了会经文安神,乍然在院中看到笑眯眯的盛言楚,老尚书只觉脑门突突。
在盛言楚竭力劝说下,老尚书终于同意修改考中戴孝这条律法。
宝乾帝对此无异议,不过给太宗皇帝找了借口,只说这条律法有问题罪在当时的吏部。
改革的诏令下发后,地方学子纷纷叩谢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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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宓君有些不明白,问道:“楚郎你跟官家那般要好,何不直接上书官家?绕着弯子求吏部干嘛?”
盛言楚:“涉及朝政,该是怎样的流程就得怎样,我若绕开吏部跟官家说,官家到头来还是会发给吏部去干,而我越俎代庖会惹吏部不快,再一个,还会让朝中人觉得我擅权专恣。”
他只用做好他的本分就行。
华宓君扫了丈夫一眼,笑道:“老祖宗以前经常说年轻人好强,我还担心你呢,没想到你心里门儿清。”
盛言楚才拆了钟谚青的信,信上说陆母前不久去了,此刻一下没了开玩笑的心情,华宓君过来看了眼,脸上的笑容倏而消失。
道了句节哀,两人默契的没有再聊这个话题。
越过仲秋,京城的天越发的冷,从江南采风回来后,华宓君去虞城绣坊跑了一趟,准备过两日上新绣有水玉络子的大氅及夹袄裙。
盛言楚惊讶于华宓君的生意扩张的这么快,华宓君咬断绣线,将做好的衣裳往盛言楚身上比划。
“你可别嫌弃我的手艺。”华宓君嗔了盛言楚一眼。
盛言楚岂敢,说起衣裳,两人不得不谈起程春娘。
“西北那边到底是什么个打算?”
华宓君闷声道:“娘给巴叔做了无数套衣裳,按说两人已经是不分彼此,怎么那边迟迟没动静?莫不是不想娶娘?”
盛言楚嘴角紧绷,好半晌才道:“巴叔是赫连氏皇族后代,赫连长老的意思是必须要个子嗣传承。”
“又是子嗣?!”
华宓君没好气地拍桌:“柳持安就没话说?他难道忘了当初和娘因为什么才分开的?”
“这回还真不能怪巴叔,巴叔据理力争,只赫连长老迟迟不应。”
华宓君替程春娘叫屈,不悦道:“娘要嫁得是巴叔,又不是赫连长老,他不应算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他娘嫁到西北,以后要长期在西北生活,赫连长老在族中威望极高,若赫连长老这一关过不去,他娘在西北恐怕会过得极为不安稳。
“要不过继吧?”华宓君扭头看向盛言楚,“那日我生两个孩子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忍心让娘一把年纪尝那等痛楚?”
盛言楚嚯得起身,肃着神色:“我娘不可能再生!何况巴叔身上的毒还没清,孩子是好是歹没个定论。”
“就是啊!”华宓君立马道:“眼下最两全其美的法子就是过继。”
盛言楚闻言无奈坐下:“我瞧着未必能成,真要过继,十年前就过继了…”
华宓君略一凝思,忽狡黠笑开。
“咱们不是有小黑吗?”
“小黑?”
“楚郎你忘了小黑身份拉?”华宓君笑得鸡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