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歇下时,盛言楚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但事?实的确如华宓君所说,白雾水解决不了?华宓君的恶心犯呕。
船桌板上的油灯还燃着,盛言楚缓缓欺身俯看卧睡在那的华宓君,这几日的晕吐使得华宓君全然没有前?些时日康健,睡梦中华宓君秀眉微蹙,显然睡得不舒坦。
盛言楚慢慢的去抽压在华宓君脑袋下发麻的手臂,可才一动,匀平气?息熟睡的华宓君就醒了?。
不是被盛言楚弄醒的,而是不舒服的胃,没等盛言楚说话?,华宓君就捂着嘴跳下了?床。
拼命扣着嗓子吐了?几回,只吐出了?点?酸水。
吐累了?,华宓君双脚一软瘫在船板上喘气?,神色憔悴,手却一直来回抚摸着平坦的肚子。
“宓儿…”
盛言楚心口有句话?呼之欲出,第一个反应就是凝视华宓君的肚子。
“你、你不会是有了?吧?”
华宓君一手撑着地?板站起来,有模有样的摸着并未孕显的肚子,走?近揪起盛言楚的耳朵,含笑地?质问:“楚郎,你这些天当真一点?都没察觉出来?”
婆母是知道?的,老祖宗也知情,就连丫鬟山栀,小厮阿虎都瞧出了?端倪,怎么偏偏始作俑者毫无作为?
盛言楚睡意一下全失,跌坐在床上起不来,痴楞的视线慢慢从肚子聚焦到华宓君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庞上,情绪又惊又喜。
屋子里顷刻间陷入一幕诡异的安静之中。
华宓君垂眸,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男人孩子气?般的抿唇,这是她婚后在丈夫身上发现的细微小动作,若此刻靠近些,几乎都听不到男人的呼吸声?。
盛言楚两辈子都改不掉这个小习惯,遇大事?不知所措就会不自觉的微抿唇,同时提着气?屏住呼吸。
“你咋不跟我说啊?”紧张之下,盛言楚满嘴的静绥乡话?,“这么大的事?…”
躺进被窝,华宓君幸福满满。
“娘叫我别说的,说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自个瞧出来。”
说这话?时,华宓君郁闷地?瞪了?一眼盛言楚:“你好歹也学了?几年医,竟连这个都发现不了??”
盛言楚瞬间翻身坐起来
,唯恐伤到华宓君,他忙双膝跪在床上躬身给华宓君把脉。
来来回回探了?四?五次,探知脉象滑动如珠往来流利后,盛言楚脸上震惊的神色渐渐转变成狂喜,如猛虎一般连手带脚将平躺在那的华宓君扑倒,呼吸放粗。
华宓君抬手圈住盛言楚的脖颈,揶揄的发笑:“你可得悠着些,娘说我这还不足半月呢,你若敢胡来——”
“不敢不敢。”
盛言楚喜不自胜,大手将华宓君抱起来用?力的亲吻着,身子愈发贴近华宓君,夜里船上水气?重,盛言楚脚一蹬,卷起被褥将两人裹紧。
阵阵闷笑声?从被子里不间断传开,或大或小,华宓君怕痒,忙抬手推开半趴在自己?肚皮上作怪的男人。
“够了?啊,”华宓君将盛言楚毛茸茸的脑袋揪出被窝,开玩笑道?:“这孩子倒挺会挑日子,若早半个月来,咱们家哪里能要他。”
盛言楚舒展胳膊躺好,闻言喜色不减,被窝下的手欣愉在华宓君小腹上打圈圈,神情雀跃的夸赞:“孩子还没出世?就知道?疼娘了?,咱们身上有国孝,嘿嘿,迟半个月来刚刚好。”
老皇帝是五月初薨逝的,华宓君七月上旬怀上孩子,刚好过了?两个月的国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