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路过的村民不由得抻着脑袋看热闹
“小兔崽……哎哟。”越氏急得不行,想上手捂住盛言楚的嘴巴可又担心染上晦气,只能‘嘘嘘嘘’以及警告,“楚哥儿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到你爷跟前掰扯!”
盛言楚垂首而立,小儿姿态一脸惶恐:“奶只管去说,正好我也要跟爷说道说道奶来找我娘要嫁妆的事……”
“别别别。”越氏慌了,“楚哥儿你且去吃四宝春笋吧,别没事上老宅,啊,听话。”
说完跛着小脚逃离了院子。
盛言楚冷笑两声,越氏到底是聪明的,知道他爷好面子,身为继室婆婆抢前头正室儿媳的嫁妆这事一旦传开,以他爷近几年的脾性,越氏一顿打是逃不掉的。
“楚儿。”程氏拿围腰擦干手,走过来摸摸盛言楚的小脑袋瓜,满面愧色:“娘真没用,还要你出面应付你奶……”
盛言楚小脸微红,似有羞涩,只见他拍拍胸膛,小大人似得道:“娘,有我在,老盛家的人欺负不到你头上。”
这话可不是他瞎说胡诌的,自打他能走会爬,哪回老盛家来人找茬不是他扮猪吃老虎赶走了人?
程氏眼睫含泪,欣慰的拥住盛言楚的小身子。
“娘这辈子最宽心的就是生养了你,要是你爹在——”
说着程氏顿了顿,泪水哗啦往下急流,旋即苦涩的抿唇不语。
盛言楚心猛地往下沉,对于渣爹,他是没有半分好感的。
眼瞅着程氏渐渐沉浸在渣爹离家多年未归的痛苦中,盛言楚踮起脚努力拭干亲娘脸庞上的泪水,然后往后退了两步,扑通跪下。
“楚儿?”程氏诧异,惭色道,“你不喜我说你爹,我以后不说便是,何苦跪下央求我?”
“娘——”盛言楚大喊。
之于他娘嘴里说不关心渣爹下落的承诺他早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他膝盖着地往前移动,又磕了一个响头。
程氏更慌了,上手扶住盛言楚。
盛言楚脸上雀跃异常:“娘,儿给您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我能科考了!!”
程氏长吸一口气,缓了又缓,才接着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咱们盛家是商户啊——”
盛言楚起身,龇着缺了牙的嘴乐呵:“今日晌午镇上贴了告示,说皇商金家于南疆战事提供军需有功,大军班师回朝后,皇上龙心大悦,赏金家后代子孙科考恩典,金家淳朴良善,殿上请求皇上准许天下商户皆可科考……”
为了避免程氏怀疑他识字,他顿了顿补了一句
:“去镇上半道遇见了舅舅,舅舅说给我听的,我全记下了。”
程氏点点头,她大哥读过书,又在镇上做零工,两人大概是碰面了,楚儿为人机灵,能记下这些拗口的圣旨已非不易。
“是所有商户都能读书么?”程氏问。
盛言楚一字一句道:“舅舅说得三代之后,咱们老盛家正好轮到我。”
“楚儿,你这话说得不全。”程氏突然摇头叹气。
“商人重利便算了,这会子竟还抢咱们的饭碗,简直荒谬又大胆!”
“快快离开吧,别一会儿康夫子问起学问来,你满嘴跑出来的唯有让人笑掉大牙的心算账本。”
……
稀稀疏疏的嘲笑声不绝于耳,这些人都是开过蒙念过书的,有些甚至进过县里的礼房参加过县试,说出的话虽没有农家妇人那种脏污之词,可落在盛言楚耳里,这些比老盛家一些人的阴阳怪气还难听。
他按住程以贵:“这里是私塾,表哥切莫冲动。”
程以贵愤懑道:“楚哥儿,这你也能忍?”
盛言楚暗自摇头,程以贵见状只好松开拳头,他知道他这-->>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