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将军,满大周只此一人,是皇帝特意为贺驭设立的封号,这是无上尊荣,上京二十二卫无人不知。
“开门开门,先锋将军肯定有要务!”
大门只敞开一人一骑的位置,贺驭连人带马已经眨眼飞奔出去,后面的阿二紧随其后。
贺驭的马是大宛最好的马,俗称千里马,日行千里。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一夜跑个四五百里不成问题。
京城到金台城,差不多三百多里路,明儿还能赶回来上殿面圣。
在军中的时候,连夜行军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这样赶一晚上路对贺驭和阿二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贺驭爱惜自己的宝马,不舍的累着大枣,所以中间会休息几次,等四更天的时候到了金台城。
金台城的东门夜间有人彻夜守卫,如有驿使或者卫所以及下面县衙派人来就会检查然后放行。
守门的都认识贺驭,象征性地看过他的腰牌然后放行让他和阿二入内。
贺驭犹豫了一下,对守门吏道:“劳驾,用一下班房。”
守门吏殷勤地领着他过去,也不敢问贺大人去了哪里如此行色匆匆的。他瞅着贺小将军从自己马鞍上拿了包袱,然后去净室冲了凉水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裳,出来的时候清爽俊秀,让他忍不住偷看了好几眼。
贺驭收拾妥当,将母亲的牌位收在马鞍袋里,让阿二先回洛家。
阿二自然知道他想干什么,也没说话,但是也没回洛家,而是远远地瞅着他。
此时天色黑沉沉的,满天星斗在头上,依然没有破晓的迹象。他看着贺驭慢慢地走入了黑暗中,却知道那少年是去奔赴自己的光明。
贺驭来到聂家,此时整条街还在沉睡,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前面那户人家男人发出的震天鼾声,还有不知道谁家老头子胸闷喘气拉风箱一样,这些在夜风里都格外清晰。
贺驭和大枣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想了想又往巷子口去,决定等在这里,如果青禾晨起带着小力出门,能看见他就说明他们有缘分,他要跟她提亲。想完他不禁笑了一下,觉得自己作弊,她往南走,他站在这里,看不见才怪呢。于是他就和大枣去北边,站在这里,她和小力往南走,如何她能看到自己那就是有缘了。
等了一会儿,这一片负责早起巡逻的守卫看到他,笑道:“贺大人,等聂姑娘呢?”
贺驭:“……”他怎么知道?
那守卫笑道:“贺大人,聂姑娘搬家啦,你不知道吗?”指了指,南边那里!
贺驭忙抱拳道谢,然后纵身上马立刻就跑了。
那守卫笑道:“传言不虚,都说贺大人为了聂姑娘怒打沈知北,打得好!”
贺驭一口气到了聂家和洛家中间的巷子口,翻身下马,示意大枣放轻马蹄,免得吵到睡觉的人家。
大枣很通人性,果就小步轻挪,马蹄铁哒哒地踩在青石板道上,很有韵律。
洛家墙外拴马石上拴着阿二的马,阿二双臂环胸靠在门口左边的那棵大柳树上,正闭目打盹儿。
听见贺驭和大枣过来,他也没睁眼,却勾了勾唇角。
贺驭把马缰绳随意地搭在马鞍上,他走到聂家后墙的小门口瞅了瞅,这门开得真好。
阿二看他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外,以为自家公子出息了要敲门,结果就看他只是站在那里,仿佛随时等着聂姑娘出来好招呼一声好巧一样。
两人就那么站了一会儿。
身后洛家的门吱呀开了,阿大露出一个头来,“公子,二弟,你们回来了,咋不进门?”他听见马蹄声就知道是公子和阿二,可等了半天不见进门,这就怪了。结果出来一看,好么,俩人木桩子一样一个靠在树上,一个杵在人家聂家后门口。
这知道的是侯门贵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山贼下来踩点呢。
他看贺驭不动,他也出来,然后坐在门槛上。
此时东边天际已经开始泛白,周围也不再是黑漆漆的,而是青蒙蒙的,估计已经寅时。
阿大:“公子,过来坐呗。”你站那里能把聂姑娘站出来还是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