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忙不迭点头:“去吧,我和奶黄包在这里玩一会儿。”
管家在前面带路,燕一谢随他走出几步。
听见后面逗猫的笑声,燕一谢脚步停顿了一下,情不自禁朝姜宁的方向看了眼。
管家则回过头去看他。
阳光刚好折射下来,照在燕一谢英俊完美的脸庞上,落进他漆黑安静的眼睛里,他看姜宁的目光,里面除了贪恋和深爱,还有几分某种刻入骨髓的东西。
管家不禁暗暗心惊。
当时少爷还是个少年时,他便觉得少爷对姜宁的欲望和欢喜有几分病态,当时以为少爷还小,长大后可能会好些,但谁知隔了三年,这种过度的情感,不减反增。
管家一时之间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他敢肯定的是,假如姜宁从此不离开少爷身边,应当会无事发生,可一旦姜宁那边发生什么变数,他不敢确定少爷会做出什么事来。
管家忍不住重重咳了声,道:“您当时让我替您保存,我便用箱子封了起来,现在那些东西都还完好无损呢。”
燕一谢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走吧。”
奶黄包习惯了被管家喂养,无拘无束,并不愿意跟着燕一谢和姜宁当电灯泡。两人只能空手而归。
从管家那里离开,上车的时候燕一谢抱着一个巨大的纸箱。
姜宁好奇地探过脑袋:“这是什么?”
燕一谢说:“山上那栋别墅几年没人住,有些东西放着会积满灰尘,我出国后,让管家帮我收拾了起来。”
姜宁顺手将箱子打开,最角落一架竖着放置的无人机映入眼帘。
在当年是最新奇的型号,但是六年过去,这架无人机称得上是古董了。
姜宁惊喜道:“这是你有一次半夜来找我,在山顶上放的无人机其中的一架。”
燕一谢拿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了姜宁一眼:“后来还被你带到了学校去,结果被那些人弄折了翅膀。”
姜宁讪笑着摸了摸鼻尖:“好汉不提当年勇。”
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保不齐她哪天就抽风掏出一只蜘蛛,跳入河中消失不见,吓得他脸色苍白。
然而对于当时的燕一谢而言,姜宁在这世上独一无二。
年少时期的他缺少的并非无关紧要的嘘寒问暖。
关心他、在意他的人,他身边并非没有。
即便没有,他也可以用钱买到。
他缺的恰好是打乱他的世界的人。
那时他的世界只有黑白两色,姜宁的不按理出牌,姜宁的闯祸,姜宁的莽撞,恰好如同各色打翻在他身上的颜料,尽管将他弄得十分狼狈,却也强势地往他的世界中泼上了其他鲜明的色彩。
他无法自拔地被她身上的色彩吸引,从此之后,她才会犹如一枚钉子一般,一次又一次在他的心中扎得越来越深。
箱子里还整整齐齐排列着两个人一起看过的碟片,上面贴了白色的标记,记着某一年某一月,还有洗干净的便当盒,零星几颗糖,曾经装过萤火虫的玻璃瓶……
姜宁抱着这些旧物,回忆像是连成线的珠子一般在脑海中涌出。虽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这么久,但那些场景仍然在她的记忆中像是珍珠般,熠熠生辉。
燕一谢将箱子收了起来,打算带到新家去,然后在往后的岁月中,创造更多的回忆。
姜宁本来打算带燕一谢去见郑若楠,结果还没抵达姜宁家,郑若楠就打来了电话,说是和陆叔叔报了旅行团出去玩去了。
“什么陆叔叔?!”姜宁站在家门口,顿时陷入抓狂。
她以为郑若楠应该在家,就没带钥匙。谁知郑若楠一声不吭开始了第二春。